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他天生有著一頭病態的白發,即使時刻戴著帽子,也總有不小心露出來的時候。況且就算他是個正常人,在說出自己來自古武星的時候,還是會收到大家異樣的目光。
來主星不到一個月時間,顧驕早已沒有了當初的期待,現在他隻希望能快點修完學分,早點回到母星。
但話又說回來,他得先解決吃飯問題,眼下的任務要是完不成,明天就該餓肚子了。
今天的任務是精神力疏導,雇主是一位姓溫的莊園主,精神力等級為A。顧驕的等級很高,再加上學院的主修課程裡有過疏導課程,所以完成起來不算難。
難的是怎麼找對地方。
從星輝區主城來到落日穀,他前後換乘了三趟飛行大巴,現在兜裡除了返程的路費,就隻剩下中午吃剩的半個饃。
肚子餓得咕咕叫,顧驕拿出饃饃看了眼,依依不舍地包好放了回去,猛灌自己半瓶水,擦擦嘴角繼續找路。
走了不知多久,就在他忍不住想吃掉饃饃時,他忽然察覺到了遠處傳來的陌生精神力波動,頓時眼睛一亮,把東西都塞進背包,大步向前跑去。
很快,能量波動明顯的精神牆出現在眼前,牆後隱隱透出高聳的建築輪廓。
總算是找到地方了,顧驕疲憊地小小雀躍了一下。
精神牆是精神力外化形成的半實質牆體,堅固程度視施放者等級高低而定,看波動,這道精神牆的主人等級至少在S級以上。
顧驕並沒放在心上,這麼個一眼望不到頭的大莊園,有強者坐鎮再正常不過。他釋放出自己的精神力,禮貌“敲門”,裡麵許久沒有回複,牆麵又圍得像個鐵桶般,找不到能過去的通道,顧驕想了想,決定在牆上開個小口,進去再說。
穿過的瞬間,頭頂上似乎有什麼東西飛快掠了過去,顧驕沒看清,隻以為是鳥獸。
他想,落日穀這地方可真奇怪,進來大半日,他還連一聲鳥叫都沒聽到過。
他不由得想起了關於暗域的種種傳言。
暗域也叫汙染區,因為一場世所罕見的恒星風暴,主星上近乎三分之一的地域變得不再宜居,受到輻射波及的生物接連異化,將暗域變成了血肉橫飛的人類屠宰場。那時整個暗域屍山血海混沌不堪,甚至難以一聲清亮的鳥鳴。
為了防止災難蔓延,聯邦政府修築了浩蕩的防禦工程,將異化生物全部擋在炮火射程之外。自然,暗域內的原住民也被一同攔下,不論生死,他們都隻能與異生物共存。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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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部分人,保全大部分人,這是當初聯邦政府一致通過的“人類存續計劃”。
落日穀就是暗域和聯邦星輝區的分界線。
站在山頂遠眺,可以看見其下焦黑荒蕪的土地,至於傳說中凶神惡煞的異化生物,都已全然不見蹤影。
當初決定放棄暗域領土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暗域裡的人最後竟能打敗異生物,但這對於聯邦來說卻並不是個好消息,因為暗域是被他們拋棄的地方,而裡麵幸存下來的人,如今成為了他們的死敵,數百年來與聯邦分庭抗禮,互相殘殺,結下了代代相傳的仇怨。
顧驕一個外星人,本來不清楚主星上的這些紛爭曆史,抵不過他剛來就被聯邦學院的接引人耳提麵命——珍愛生命,遠離暗域,裡麵都是瘋子的後代,是精神扭曲的變態。
顧驕:……好吧。
找到這座莊園之前,顧驕沒有想到它距離暗域會這麼近,如果早知道的話……額,他還是會來。
畢竟他真的很缺錢嘛。
莊園看起來曆史悠久,亭台樓榭,青瓦紅牆,與充滿科技氣息的星輝區是全然不同的風格,倒與古武星的某些建築很是相似,應該是天災年代之前遺留下的古跡。
剛開始顧驕還頗為好奇地四處打量欣賞,可越往裡走他越覺得不對勁。偌大的莊園恢宏華美,四周卻靜得可怕,找不到一個人影。他確定自己記清楚了任務時間,是今天沒錯,雖然他來得很晚,但總不至於莊園裡所有人都離開了吧?
朱紅大門緊閉,門上掛著兩個獸首銅環,顧驕試著扣了扣門,沒有任何回應,指尖卻赫然蹭上了顏色暗沉的粘液,聞起來像是血,但又多了點奇怪的味道。
一切看起來是那麼詭異,此時月上中天,寒夜淒冷,不遠處的樹叢傳來微小的簌簌聲,好像有東西藏在裡麵。顧驕遲疑片刻,上前撥開枝葉一看,被眼前的場景驚了驚。
血紅的觸手層層纏繞收攏,宛如一個肉繭,將獵物鎖在繭內動彈不得,吸盤死死吸附在獵物身上,深深紮進它的血肉之中,那獵物的掙紮逐漸減弱,像朵被飛速抽乾水分的海綿,轉眼就隻剩下無法分辯物種的乾癟枯骨。
異生物!
看著吸飽了血液後顏色變得更加鮮豔的觸手,顧驕的腦海裡瞬間蹦出這三個字。不知為何,異生物在暗域內並未被趕儘殺絕,這也是多年來聯邦對其強烈譴責的一點,落日穀就在暗域邊界線上,有異生物的存在不算意外。
顧驕有點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但更擔心的是雇主溫先生,畢竟溫先生正麵臨精神力暴亂的困境,如果受到異生物侵擾出了什麼意外,那他的任務怎麼辦?他的傭金怎麼辦?
轉念之間,顧驕已經做好了加班打怪的準備,沒想到觸手並沒有要攻擊他的跡象,反而將身子一扭,從來時的方向飛快地收回。
顧驕想都不想就追上前,那觸手速度極快,他不知追了多久,耳邊忽然捕捉到不明顯的水聲,四周水汽氤氳,視野內變成白茫茫一片,溫度幾乎是瞬間降了下去。
不過片刻的遲疑,觸手就已不見蹤影,顧驕向前看看,又向後看看……完蛋,自己好像又要迷路了。
這時水聲再次出現,那聲音相當微弱,近乎魚尾劃過水麵蕩出的波紋。
周圍水汽飄飄蕩蕩,一點點落在顧驕的皮膚上,很涼。他想打噴嚏卻又打不出來,憋得眼睛都紅了,強忍著向聲音傳出的方向走去。
夜已經很深了,雲霧褪去,月光越來越盛,透過水汽散射下來,像隔著層夢境般的輕紗。顧驕在這層輕紗的撫摸下向前,直到他看清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麵,在月光照耀下閃動著萬千幽光,水汽宛如流動的星河,足以令人震撼。
令他更吃驚的是湖裡的人,那人有一頭長長的黑發,在朦朧的水中如海藻般飄搖著散開,眉眼以下的部分都浸沒在湖水中,隻露出一雙精魅似的眼眸,目不轉睛盯著顧驕,眼底倒映著水麵流動的月光。
顧驕呆愣了好幾秒,反應過來後整張臉都紅了,連忙背過身去道歉,憋了許久的噴嚏卻在此時都冒了出來。
“對……對不、啊啾——對不起,我不是故、啊啾!啾——我什麼都沒看見,唔……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