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得太過突然,以至於大家都沒反應過來。
顧驕一記擒拿將伽藍越鎖住,伽藍越雙手被反剪在背後,肩膀抵住地麵,臉上全是灰塵。
與精神體的聯係被徹底切斷,那條勢如破竹的長鞭孤零零躺在地上,很快消散成空。
顧驕半跪著,一手桎梏住伽藍越兩隻手腕,另一手緊握成拳,手臂曲起,肘部壓在他的肩背處,將他穩穩釘在身下動彈不得。
被全麵壓製的姿勢讓伽藍越大受其辱。
“你……放開我!”
顧驕:“我可以放開你,那你能好好聽我說話嗎?”
伽藍越:“你到底要說什麼!”
顧驕:“你錯怪我了,那句話不是我說的。”
伽藍越咬著牙不說話,斜眼瞪著顧驕。
顧驕把身子壓下去了一點,看著他的眼睛,認真解釋:“真的不是我,昨天我一整天都在睡眠艙練習控製精神力,隻出來吃過一次飯,彆的地方哪也沒去,不信你可以看監控。”
伽藍越感覺身上所有的骨骼都在吱呀作響,被顧驕擊中的地方沒有傷口,卻疼得他幾乎說不出話來,腮肉直顫,不知道顧驕從哪裡學來的邪招,真是讓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虧他幾分鐘前還喊打喊殺,結果竟然這麼容易敗下陣來,今天他的臉麵算是丟光了。
而顧驕還在跟他掰扯自己被冤枉的事,一臉嚴肅的神情大有伽藍越不相信就不放手的架勢。
上千人就這麼看著自己被按在地上摩擦,伽藍越緩緩閉眼,第一次從旁人的目光中感受到了折磨。
他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放、手。”
顧驕警覺:“你相信我了?”
烈日當空,伽藍越氣得渾身發熱,額頭青筋直跳,他拿顧驕沒辦法,扭頭衝裁判大喊:“我認輸!讓他滾!”
顧驕聞言就呆住了。
為什麼認輸?
裁判快速靠近,示意顧驕起身,然後握住他的右手往頭頂一舉——
“本輪比賽獲勝者——顧驕!”
歡呼聲瞬間炸開,無數在顧驕身上砸錢賭他贏的人大賺特賺,觀眾席興奮的呐喊從涓涓細流彙成聲勢浩大的浪潮,一波一波衝刷著每個人的鼓膜。
“顧驕!”
“顧驕!”
“顧驕!”
成為全程焦點的顧驕本人還沒回過神。
比賽這就結束了?可是……他們明明還沒有開打,這不是在好好地解釋誤會嘛?
他試圖向裁判澄清,然而微小的聲音很快在鋪天蓋地的喝彩聲中淹沒。
伽藍越最後瞪了他一眼,而後撞開試圖給自己披上披風的侍從,捂著側腰背影僵硬地離開了。
裁判對顧驕點點頭:“聯賽已經很久沒出現過實力像你這樣強勁的選手了,你是好樣的。”
好像……真的贏了。
顧驕這才有了些贏下比賽的實感。他拘謹地站在賽場上,四麵八方對他投來熱切的目光,他們在笑,不是疏遠躲避的淡漠眼神,而是發自內心的開懷大笑;他們高呼著顧驕的名字,聲音回蕩在日空之下久久不息。
被周圍的熱烈氣氛所感染,顧驕的心跳也逐漸躍動起來,像快樂的鼓點,在胸腔中砰砰作響。
他回過神來,雙手緊張地背在身後,朝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鞠躬,小聲道謝:“謝謝……謝謝大家。”
儘管平時和顧驕並無來往,但此時他打敗伽藍越,聯邦學院的學生們還是與有榮焉,在初賽上被敖天狠狠打壓的士氣開始回升,他們的臉上也有了笑容。
除了展揚。
“老……老大,你沒事吧?”
展揚一張黑臉快拉到地上了,李二小心翼翼開口,生怕觸了他的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