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後的幾輪接觸雙方有輸有贏，基本上傑西卡輸得比較多，贏的較少。和老師在空曠的場地上儘情搏殺了大概持續近三個小時，結束後傑西卡鼻子和嘴的位置都留下了深深的撕裂的傷，全身的挫傷和骨折更不用說。
不過好在她身體裡的拉薩路還發揮著效用，基本上休息兩天，這些傷就不會影響動作。
“呼——”
真正結束這段頻率不高但消耗劇烈的固定教學，傑西卡已經沒有多餘力量來保持形象了。她和老師站在地麵上彼此狼狽地看了幾眼，忽然老師指指她的眼睛部位，傑西卡伸手去摸，果然在指腹上發現了血。
不知道什麼時候飛濺的血落在了她的眼角。
“你，很好，”老師用泰語緩慢地說，傑西卡和她接觸後也簡單學會了常用詞。她甩甩脫落的綁帶，不在意：“老師也很好。”
格鬥老師冷硬的臉上露出點舒緩的笑，她轉而用習慣的阿拉伯語：“你的天分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更特彆的是，你能掌控身體。”
唔，這應該算CPH4的優秀遺產。
傑西卡若有所思。
結束訓練，天色已變成昏黃。圍觀的刺客陸續散開，他們大部分保持沉默，隻有一小部分上來交際，為的是之後的任務。
傑西卡當然不會在聯盟總部展露出撬牆角的意思，但她記下了所有能上來搭話的刺客的特征。正當一個也在外麵闖出代號的刺客伸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一道小孩子的聲音出現，冷冷的，“你們在做什麼。”
傑西卡的目光驀地從刺客完美的形體轉到低處，不知何時閃現的大概七、八歲的孩子，正抬起張五官精致的小臉。
那雙看過來綠色的眼睛有點像遊蕩的狼眼，並且乍一看，還有種熟悉感。
傑西卡:……
現在不是聯係騎士的時候，不到他們的固定溝通時間。
“達米安大人”，想要和傑西卡親近的刺客反應很迅速，立刻單膝跪地叫出孩子的名字。
孩子的目光平淡地從刺客轉到傑西卡的身上，他微抬起下巴，似乎在說，“你呢？”
“啊，我想……”
傑西卡反應過來了，她慢吞吞地吐字，綁帶隨手又纏上，一圈一圈。孩子的表情霎時變得不耐煩，假如他手邊有武器，說不定會直接上手。
“我沒有什麼跪下的必要，”很快傑西卡挑眉說完全部，順便閃過一道飛快逼近接上的人影。
達米安出手了。
幾分鐘後，被傑西卡反抱著壓在胸前的孩子使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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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扭身體想要掙脫這個“情深意切”的懷抱。傑西卡冷淡地翻了個白眼，她開始嘲笑，“哈，從娘胎裡就訓練的小鬼嗎？達米安？馴服？你媽媽給你起的名字還真是前途廣大。”
“你!”
造成一切起因的刺客已經見勢不妙溜走。達米安無法移動脖子以下的地方，隻能憤恨地吼道，“放開我，你這個遺留在外的不潔之人!”
“嗯？”
傑西卡眨眨眼睛，她靠近孩子的臉，手掌在軟軟的臉側摸索下: 沒錯，五官是原生的，像布魯斯·韋恩和塔利亞的結合。
又罵我是不潔的……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嘖，”
發出一道氣音，傑西卡麵無表情地以自己的單腿插//入身前彆住一隻孩子的小腿反折。懷裡小小的身軀瞬間繃緊，汗慢慢留下，顫抖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可憐。
可是這個家夥之前的動作明顯是衝著要害去的，換作是沒有自保能力的人……嗬。
“……無論你是從哪裡推斷的，小家夥，”傑西卡將嘴唇靠在孩子的耳邊，目視前方，也固定他的臉隻能朝前。這是一種明顯背對著他，以表示自己強大的危險的狀態，“我的父母都是普通人，我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爹媽……”
“老娘可是很純的。”
她最後很粗魯地說了句。
“咯吱咯吱，”不知是因為痛苦，還是氣憤，孩子發出了一道重重磨牙聲。忍耐幾秒見沒有效果後，他稍微放低聲音，“那現在可以放我下來了嗎？”
“嗯哼？”
傑西卡沒有立刻回應，隻是望著空地內心計算塔利亞到這裡的時間。十幾分鐘後換成了白裙的女性匆匆而來，比她想的要晚一點。
夕陽即將沉沒，女性蕩漾開的裙擺在光的變換中變得橘紅、金燦。她美麗麵容上的神色看起來有點無奈，也有點心疼，對孩子的。她小小地平緩了一下呼吸，腳步在靠近時變得平和，她笑著攏攏長發，說，“看見你們這樣適當的打鬨，我就放心了。”
傑西卡從內心泛上些慵懶，本來之前就過度消耗體力，再加上之後達米安沒有放棄的小反抗，她有種自己被騷擾的無力。
於是，“呦，塔利亞。”傑西卡打招呼。
“……你竟然敢直呼母親的名字!”而懷裡的達米安則忽然爆發出一陣略顯幼嫩的尖叫，“我要殺了你!!!”
“……”
幾秒鐘後，塔利亞眼瞳一縮:“達米安!”
“——”
“塔利亞大人，”從善如流地將稱呼改回來，傑西卡不算快速地將自己的殺意收起。在靠得那麼近的情況下，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懷疑她是否能得手。
塔利亞的眼睫顫抖幾下，然後傑西卡輕輕放開對達米安的束縛，順便揉了兩把孩子繃緊的腿部肌肉。
年幼的孩子一落地就頭也不回地飛快地跑到塔利亞的附近。反應過來這個動作後他懊惱地回過神看了一眼傑西卡，傑西卡對著他歪歪腦袋，也慢慢地想單膝跪下。
“等、”
這次換達米安躊躇了，他隱晦地看了眼自己的母親，得到想要的答案後努力讓聲音恢複正常，“你，不用對我行禮。”
說這話時他還有點不服氣，不過這種情緒持續得很短，之後就變成了開始時的高傲，“我承認母親的說法，我們的對話非常有成效。我會經常去找你的。”
最後一句，隱約帶著點挑釁。
傑西卡緩緩地又將姿勢變了回來。她保持安靜地看著小一號的深色“布魯斯”，又看看上下不住打量達米安的女性。
她把玩起自己的手指等待一個母親的擔憂，又一小段時間過去，塔利亞試探地走近她，口吻依舊親昵，“我聽你的老師說，你的格鬥課程基本完成了？”
“是的大人。”
傑西卡回到。
塔利亞幾乎是嗔怒地看了她一眼，回轉的眼波如同高山上蕩漾的彩綢，“比我想象的時間要短。”
“為聯盟在所不辭。”
這些套路兩個人都不願意多講，達米安在塔利亞接過主動權後就保持著種掛件似的狀態跟在女性的身後。
塔利亞也忽略了他，她說，“之後的課程安排有射擊訓練，我之前看到你的自我規劃——什麼讓你想到熱/武器？”
這是對蝙蝠俠的關心嗎？
傑西卡有那麼一瞬間猜到這上麵。隨後她想起刺客聯盟的傳統，他們也會訓練現代的任何武器，隻是雷肖本人更習慣冷兵器，導致這方麵不突出。
傑西卡想了想，算是坦誠地說，“槍是現代應用極多的武器。我需要掌握它。最重要的是——我有預感，我有這個天賦。”
塔利亞眸色熠熠，她輕柔地說，“預感？”
“殺死仇人時，如臂使指。”
塔利亞知道那仇人是joker，她輕輕地歎氣，“孩子，那時的你還能發現預感的存在，我幾乎想象不到你的心態。”
“複仇還要什麼心態嗎？”傑西卡反問。
塔利亞但笑不語。她知道她們說的是另外的事。
短暫的對話很快結束，傑西卡目視著母子二人離開。達米安緊跟在塔利亞的身後，忽然有一個瞬間，他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沒有這個年齡的孩子該有的天真，隻有一片海似的平靜。
或許還有點好奇？或者疑惑？但那些情緒太淺薄了，薄的像陣風，很快就被轉頭的動作撕開、拋下。
真是有趣的孩子。
傑西卡想，又抬起臉對著天幕歎口氣:
刺客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