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秋嗞著白牙笑嗬嗬。
魏宛姣看不過眼,冷哼一聲。她是魏秋的親姐,平日也沒見他對自己有個好態度。這會兒倒是會賣弄口才。
禾草等人進到草廬內,除去各自的大衣和鬥篷,走到廊下圍坐在炭爐邊,褪去腕間的鐲子,也動手烤起肉來。
鮮肉用鐵簽串著,架到火爐上,一會兒就滋啦啦冒油,香味隨之而來。
大家夥吃了幾串,又讓下人篩了熱酒來,喝下幾鍾。
“雲遲哥哥,來年武舉你準備得怎麼樣了?”魏婉姣臉有些紅,也不知是喝酒的喝的還是害羞。
秦逸笑了笑:“京中名門眾多,我隻能儘力罷了。”
禾草聽出這話裡的意思,若秦逸在武舉比試中奪魁,那是他的本事,如果名次靠後,那便是他家世不如彆人,而不是他自身的問題。
秦逸並沒注意到,在他說完這句話後,魏澤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悅。
“隻是不知此次武舉的監考官是誰。”
武舉每三年一次,分內外場,內場考策論兵書,外場考武藝。
秦逸曾試著打聽門路,不過沒得到半點消息,若能得知監考官的信息,便可以從中打點一二。
魏秋知道明年的武舉監考官是誰,正是他大哥魏澤,有關武舉監考官的信息都是秘密,不到比試那一天,是不會公開的。
“雲遲哥哥不必憂慮,京中子弟隻知花天酒地,名不副實,哪裡及你一半。”
好家夥!魏宛姣一番話直接把整個京都子弟都得罪了,她不想一想,她大哥魏澤也是京都子弟,還有魏秋這個即將成為京都子弟的親弟弟。
秦夕兒拉了拉魏宛姣的衣衫,她才後知後覺,縮著脖兒,覷眼看魏澤,見他麵上並無不快,才放下心。
“魏家哥哥升任官職,夕兒在這裡舉杯恭賀一聲。”秦夕兒舉起杯盞,一飲而儘。
魏澤笑了笑,也舉起杯:“夕兒妹妹有心了。”
秦夕兒起了頭,其他幾個也紛紛舉杯道賀。
禾草這才想到,自從魏澤回京任職,她還沒有向他道賀過。
“哥兒,姨娘也敬你一杯。”
魏澤勾唇,把小盞推開,換上大碗:“姨娘與彆個不同,身份重,我用它喝。”
說罷,仰脖飲下,然後笑看著禾草飲下一小盞酒。
魏澤招了招手,讓下人接手串烤,幾人進到暖廬中,席地圍坐於矮案旁,丫鬟們端上水果,陸續上烤好的獐子肉,又在旁邊點上爐火,煮一盄子水,用來煮茶。
“怎的裙子上汙了一塊?”魏澤低聲問道。
“剛才摔了一跤。”禾草把臟的那片往垂掛的桌布裡藏。
“傷到沒有?”
禾草搖了搖頭。
魏澤蹙著眉頭對下人道:“你們怎麼看著她的,讓她摔了?!”
侍畫和三月慌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禾草在桌布麵扯了扯魏澤的衣袖。
“你急什麼,得虧她們兩人在,不然摔得不知怎麼樣呢!”
禾草話一出,戴良玉幾個頓時停下說話。
從來隻有魏澤訓斥彆人的,還沒有過哪個人敢這個態度對他的,幾人再看向魏澤,偏他好像並不介意。
魏澤吩咐下人:“把獐子肉還有兔肉一樣揀兩盤,送到夫人和二夫人那裡,溫好不要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