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總算過了,三保離去前看了眼阿讚,張了張嘴,似有話說,最後還是忍住了。
禾草讓阿讚落下門板,回到後院,飯又是做得好好的,擺在小桌上。
她招手讓阿讚坐下:“這麼好的菜,沒有酒怎麼行?等著。”
禾草起身走到屋內,出來時,懷裡抱了一個小壇子:“去拿兩個小盞來。”
阿讚忙從灶房拿了兩個小盞,禾草打開壇子,給兩個小盞滿上:“這是我親釀的果子酒,隻剩這一壇了,等來年春天,再做一些,你年紀小,喝這個不打緊,清甜爽口。”
小丫頭又矮又瘦,十四五歲的年紀,還不到她的肩膀頭,看著怪讓人心疼的,以後若是長久跟著她,她得好好給她養養,這麵骨,養好了絕對一個小美人兒。
禾草端起盞:“嘗嘗看?”
阿讚拿起盞試著喝了一口,一雙眼瞬間亮起,又喝了一口。
“好不好喝?”禾草笑問道。
丫頭狠狠點著頭。
“喝完自己滿上。”
吃飯期間,禾草見她不怎麼夾菜,一片葉子菜擱在碗裡,半天舍不得吃似的,便替她夾了幾筷子到碗裡,脫口而出:“你得長肉兒!”
說完,禾草瞬間怔住,這個話……那個人也曾對她說過。
隻是不知當時魏澤在說這句話時,是不是如同她看阿讚一樣,懷揣著憐惜和同情。
他現在在做什麼呢?她強迫自己不去想,沒有結果的事,想了做什麼。
“吃飯,吃飯,多吃一點,你不能太瘦,吃完了再添一碗,還有菜也多吃一些。”
阿讚點頭,開始埋頭扒飯,倒真是不含糊,因吃得太快,差點噎住,見她放開了吃,禾草慢慢端起酒盞,抿了一口。
吃罷晚飯,阿讚燒了一桶熱水,又替禾草備好換洗的衣裳和毛巾,然後退下。
夜已深,禾草窗上的燈火暗下來,阿讚躺在柔軟的床榻之上,久久無法入睡,身下鬆軟乾淨的床鋪太不真實,這一天都太不真實了。
她吃上了熱乎乎的飯菜,還喝了甜甜的果子酒,吃得肚子圓圓的,原來吃飽飯是這種感覺,真好……
老板娘也好,說話輕聲細語,還對著她笑。
隻是這個美夢終會醒來,可她還是貪心地想讓這個夢醒來得晚一點……
次日,禾草讓三保看守店,她帶著阿讚去街市,給她買些衣物和生活必需品。
禾草帶著她直奔成衣鋪子,走到店門口時,阿讚卻怎麼也不肯進去。
“怎麼了?給你買幾件合身的衣裳。”
阿讚紅著臉,搖了搖頭:“櫃子裡的那些衣裳,可以,不用買。”
那幾件衣裳是侍畫和三月留下的,倒也不是不能穿,隻是穿在她的身上應該有些大,不合體。
“不要怕花我的錢……”
阿讚說道:“多謝夫人的好意,我們去看看彆的吧。”
禾草見她不願,也不再勉強,於是兩人又逛了其他幾個地方,給她買了些日常用品,東西買得差不多了,正要往回走,見前麵一個攤位上擺了各種各樣的頭飾,不算名貴,看著卻不錯。
她的眼睛在攤位上來回掃視,然後將一根釵子拿在手裡看了看,又看了看身邊的阿讚。
見她如此,阿讚臉瞬間一紅,彆過頭,看向其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