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兒的這些話是真心還是假意,不重要,禾草來找她的目的是想通過她見段十風一麵。
“那禾娘子準備做何打算?”段月兒問道。
“不知郡主可否引我見小王爺一麵?”
“你要見我二哥?”
禾草點頭。
“這個……不是我不幫你,隻是我二哥這人眼睛生在頭頂,並不太好說話,一般人說不動他。”
段月兒這話並不作假,段十風是什麼人,那是從小生在金銀窩,長在富貴場的公子哥兒。
禾草斂下眼皮,指尖在杯壁上輕輕摩挲了一會兒。段月兒的話她也就聽聽罷了。
“這樣,我讓人去通傳,至於他見不見你,我不能保證。”
禾草站起來,朝段月兒福了福:“多謝郡主。”
段月兒招了一個仆從到跟前:“去前麵看看我二哥可在家裡?若在家中,就說從前在咱前府上授課的禾娘子求見。”
那人應諾去了。
不到一會兒,那人來報:“回郡主,小王爺房中有客,現不方便再見客,若這位娘子願意等的話,那位客人辭去,可見。”
“我可以等。”禾草說道。
段月兒吩咐下人:“你去前麵守著,等那人走了,過來說一聲兒。”
……
前院書房……
段十風端坐於上首,在他的左手下方,坐著一男子,男人衣著講究,裡麵一件月白長衫,靛青色的半臂交領外罩,這些衣服的料子低調卻又稀貴。
“小王爺怎的看著愁容不展?”男人問道。
此人正是那生藥鋪子的老板,曾娶了魏家一個叫田桃的丫鬟,男人名趙成,字季允的。
段十風聽說有人讓魏家吃了悶虧,好奇是何人所為,然後府中的管事便把此人引薦到他麵前。雖隻是一介商人,說話做事卻有一套,很得他青眼。
趙成和魏府有怨結,還是弑母之仇,當初他到魏府謀差事被拒,後無路可走之時,生母又病重,最後還被魏府的下人戲耍,母不治而亡。
後來,趙成認識了慶王府的管事,也是合該他的機緣,一步步顯現到人前。
“派出去的人一直沒回傳消息,多半沒成。”段十風說道。
“小王爺何須憂悒,小人倒認為魏澤不死對王爺更有利。”
在段十風看來,趙成和魏府有弑母之仇,比任何人都希望魏澤死。
“如何說?”
“小王爺您想,魏澤此去邊關的目的是對付西縉,西縉亦是我北楚之仇敵,不論最後結果如何,最終受益的都是您,西縉若贏了,魏澤必死,咱們無須動手。若魏澤贏了,那麼也替您平了西縉這一麻煩,不如就放他去,隻要他的家人還在京都,他就翻不出花來,上一次不也是一紙敕令將他召回,乖乖解掉兵權。”
這倒也是,魏澤的老母還有他妹子,還有魏家二房可都在京都,不怕拿捏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