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兩人正到情濃,偏巧車輪出了問題,隻好停下修整。
禾草飛紅了臉,推了一把魏澤,男人不自在地打了兩聲咳嗽,替她將衣衫理好,然後坐起身子,並把禾草扶了起來。
魏澤端正坐著,卻不想女人的手不老實,一雙手在他的脖間摩挲,讓人癢癢的,那纖指一會兒在這裡點一下,一會兒在那裡點一下。
“彆惹我。”男人滾了滾喉嚨。
禾草非但沒聽,反將手移到他的下巴處:“你這麵具怎麼戴的?”
魏澤氣笑了,合著她是對他的麵具好奇。左右後麵不通城關了,接下來就是上水路,就算再轉陸路也不打緊,後麵的城關靠近邊關,都由他說了算。
乾脆當著她的麵把臉上的麵具撕下。那麵具一直延展到脖頸之下,不湊近看根本看不出來。
分彆不到兩年,他變了好多,黑了不少,看起來更加厲韌,即使他在她麵前有意收斂,可身上的煞氣仍會無意間滋冒出來,像是泥土和血還有鐵混合的氣息。
“傻了?認不出來了?”魏澤調笑道。
“不是認不出,而是一下子好不真實,怎麼前麵還在逃跑,後麵你就出現了。”禾草突然想起一事,又道,“夫人還有裴大人那邊不會有事吧?”
“那邊我派了人跟著,沒事的,你這邊……我總要親自來接才安心……”
當時段十風說魏澤拉她當誘餌,是為了讓魏家其他人脫困。她雖情願為魏家人犧牲,本來這條命也是掙來的,多活一日都是賺的。
說是這麼說,若魏澤真是段十風說的那樣,她怕是接受不了,自我犧牲和被心愛的人設計當替死鬼,這是兩碼事。不承想,他親自來接她。
“主子爺,車馬可動了。”外麵的人知會了一聲。
魏澤“嗯”了一聲。
禾草又問:“夫人他們也會和我們同一條渡船?”
“是,隻有那一條運河,不出錯的話,他們會先到。”
“後麵還會不會有追兵?”
魏澤掀開車簾往外看了看,回笑道:“不懼他,皇帝發現後肯定會派人追趕,但他們攆不上咱們的速度。”
魏澤心裡卻在思索另一件事,既然段十風從他們一出京都就發現了,且一路跟隨,為何沒有在第一時間向上回稟,既可以阻攔魏家人逃離京都,還能順便給他扣一項大罪。
他看向身邊的禾草,段十風雖陰狠,卻唯獨對她下不了手。
“你盯著我瞧什麼?”禾草問道。
魏澤笑著搖了搖頭,她並不知道,他已通過二丫的信得知她被囚王府,她在段十風手下經曆了什麼,他不敢想,也不願去想,他也不敢問,隻要她人還好好的,回到他的身邊,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車馬大概又行了兩日,到了一城鎮,名陵水城,他們會從這裡的碼頭上船,走大半個月的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