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次仁暗罵朱四一聲匹夫,本官稀罕你那幾個酒錢?本官要得是這官位!要得是這權利!
安次仁心裡大罵朱四,麵上卻仍是肅哀的模樣:“長官有所不知,下官並不為金錢所愁,下官視金錢如無物,平生最看不起唯利是圖的小人,下官是擔憂以己之陋才不足入魏將軍的青眼,待脫下這一身官袍,便不能再為一方百姓造福,此乃小弟心中一大憾事。”
男人說罷,獨自斟滿一盞酒悶頭喝下,又接連喝了三大盞,最後竟然以袖掩麵大哭起來。
朱四聽說,忙從旁寬慰:“安老弟莫要悲痛,我既然吃了你這許多酒,承了你的情,總要為你辦些事情,你放心,不過一個地方官職,等我歸了軍,向上替你美言幾句,不是什麼難事,你若能造福一方,也是當地百姓之幸事。”
安次仁得了這話,心下大喜,麵作感激之貌。
話分兩頭說,船泊岸口的頭一夜,隻有往來船客上上下下往來不止,到了第二夜,從船上下來幾人,傍在黑黢黢的船影裡,手中抬著兩個大麻袋,沿著黑影走到一處,船老板隨行在側。
此時夜光不明,船頭的陰影處站著一黃衣人,船老板走到黃衣人跟前,指了指那兩個麻袋:“兩個。”
那人掃了一眼麻袋,問道:“怎麼是你來,和尚呢?”
“和尚先回了寺廟,說是廟裡有事,他們等不到第二夜,船靠岸的頭一夜便走了,委托我交給你。”船老板說道。
那人不疑有他,讓身後的幾個下人上前接手,抬過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