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杯敬那位死去的貨郎妻子。”
一邊的丫鬟又替他續上一杯,不想魏澤繼續將杯中的酒傾在了地麵:“這一杯,敬死去的貨郎。”
安次仁雙手舉著杯盞,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就這麼空舉著。
“安大人,你也敬他們一杯,你既然信鬼,難道不知他們二人就在你府上?”魏澤冷笑一聲。
安次仁聽罷,額上冒出汗來,強笑道:“魏將軍說笑了,這兩人怎麼會在我府上。”
魏澤的話不僅嚇壞了安次仁,也聽糊塗了朱四。
“將軍,恕屬下直言,彆說這世上沒有鬼,就算這世上有鬼,那也應該冤有頭債有主,纏著殺害它的凶手不放,怎麼會在安縣令府中,而且縣衙是什麼地方,那是有金光罩著的,除非這衙門中的公義和青天威勢被汙濁了,不然那些臟東西怎敢靠近。”
魏澤“嗯”了一聲:“安縣令,可聽見了?連我這位下屬都知道鬼怪隻會去汙穢陰暗之地,看來你這衙門不乾淨呐。”
殺安次人容易,但是得給他安個罪名。
安次仁的嘴角有些掛不住,後背的衣衫已經汗濕,大腦快速轉動:“將軍,這……世間哪有什麼鬼怪……”
禾草在屏風另一邊,冷笑一聲:“這位大人怎的說話,前調不著後調,先時說有女鬼在船上作怪,臨到自己頭上,又說這世間沒有鬼怪,堂堂青天大老爺,說話沒個準,大人的話隻怕比您的驚堂木還輕?”
安次仁不知這女子是誰,男人說話,哪容一個婦人插嘴,麵上有些不悅。
“安大人可聽見了?我家夫人責你說話沒分寸、沒分量。”魏澤聲調漸漸放沉。
這婦人是魏大將的夫人?安次仁隻當是他在外的解語花,畢竟大將出征,家小都要滯留京都為質,這……這位大將什麼時候娶妻的?
安次仁抖著衣袖擦了擦額上的汗珠。
“將軍大人,是下官愚昧,將軍夫人說得對,下官德薄不配位,不該輕信鬼怪傳言。”
“既然沒有鬼怪,那失蹤的女子又去哪裡了?!”魏澤根本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一句逼問一句。
“回將軍的話,寬限下官幾日,下官定會將凶手繩之以法,給大人一個交代。”
魏澤哼笑一聲:“給我交代?不必了,我來給你一個結果罷!這些女人送到了你府上,等你膩味後再送往寺廟逼良為娼,讓良家女接香客做皮肉生意,是也不是?”
安次仁聽罷,唬得直接撲通跪下,一口一個冤枉地叫著:“將軍大人莫要聽信小人之舌,這等喪儘天良的事下官怎會去做?大人若是不信,可問朱大人,他最是知道我的。”
朱四無不震驚,和尚?寺廟?逼良為娼?接香客?這……玩得夠花啊!還沒回過神,便聽見安次仁提及自己。
“將軍,這位安縣令一心為百姓,您來之前,他還和我哭訴,說他為官一日便要為百姓謀一日的福利,又不重利,是個難得的好官哩!”
這時不知從哪裡冒出一人,走到魏澤身邊,附耳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