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玩秋千玩得興起,隻顧坐著蕩已經不能滿足了,還要站起身才更有趣。
一眨眼的工夫,魏宛姣就看見他從座板上站了起來,開口想要阻止已經晚了,在小兒立在座板上的一瞬間,那秋千正好從下向上蕩起,時間按得正正好。
把她的一顆心懸了又懸。
還沒等她舒下一口氣,小兒蕩得更高了,像一隻隨時起飛的鳥兒。魏宛姣連同一邊的兩個丫鬟都捏了一把汗。
正擔心著,那“小鳥兒”就從秋千上飛了出去,應該是被甩了出去,魏宛姣“唰”的一下慘白了臉,想要接住是不可能了,嚇得隻知道叫喊。
然而,小石頭並沒有落到地麵,而是被一個快速奔來的身影接住。炎嶽抱著小石頭,被衝帶的往後連退幾步,終是將人護住了。
小石頭抬眼見是他老爹,嚇得脖子一縮。
魏宛姣碎步跑來,剛想開口問有沒有哪裡受傷,男人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孩子貪玩,性子野,不好管帶。”
魏宛姣抬起頭,男人個頭高大,把日頭都擋住了,女人怔愣片刻,反倒有些過意不去:“是我沒看住,不該給他玩這些危險的東西。”
“男孩子無防,摔打摔打也是應該的,隻是他傷著了,他阿嬤少不得心疼一番,二小姐姑娘家金貴,帶不住這頑皮的猴兒,反倒讓二小姐受累。”
炎嶽將懷裡的小石頭放下,這孩子也有七歲了,可在他高大的父親懷裡顯得好小一團。
魏宛姣算是聽出來了,這男人原來不是跟她客氣,而是拐著彎得讓她離這孩子遠一點。
男人說罷肅著一張臉,朝魏宛姣頷首,牽著小石頭走了。
剛才發生的一幕正好被禾草和戴良玉看見,戴良玉除了驚嚇彆無其他,而禾草想的卻是,果然,照顧孩子太難了,一旦把孩子帶到這個世上,便是一輩子的事情。
而且她對孩子沒有親近感,不討厭也不喜愛,若她無法喜愛自己生下的孩子,無法傾注足夠的母愛,那為什麼要生下他?心下告訴自己,生孩子這件事情,她現在還不想。
禾草同戴良玉走到魏宛姣身邊,魏宛姣見她二人來了,憋在心裡的委屈終於壓不住。
“你們剛才看見了吧,那事情能怪我麼?我也不想呀,可小石頭他不聽我的,我說了多少遍讓他下來,死小子就是不聽,還讓我不要怕,他爹一來雖沒說我半句不好,可那意思就是在怨我,你們說可不可氣。”
禾草在聽完魏宛姣的這番埋怨後,心裡多了一道想法,有了孩子矛盾就會多,矛盾一多就會影響夫妻感情,雖然魏宛姣和那個叫炎嶽的不是夫妻,但她腦子裡就莫名多出這個念頭。
人呢就是這樣,有嘴說彆人,沒嘴說自己,禾草安慰戴良玉時會說“人生近看是悲,遠看是喜”,可輪到自己時,就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到了晚間,魏澤回了房,廚房擺上飯,最近幾天兩人都犟著,互相不理睬,但無論怎樣,魏澤隻要在家,一定會和她一起在房中用晚飯。
禾草是個憋不住話的,她那點道行在魏澤麵前根本不夠看,若不是魏澤寵讓著她,他能將她壓製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