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魏澤接過熱湯,“不過也不是馬上,接下來會有些忙,可能經常不在府中。”
“嗯,你忙你的。”
晚間,兩人躺在床上,都無法安然入睡,禾草一聽到他要上戰場,心都是懸著的,這次與之前不同,一個差池就是滿盤皆輸。
而魏澤腦中正盤算著後麵的部署和計劃。新帝死後,二皇子會被召回繼位,無論二皇子願不願承襲皇位,他的結果已經注定。
果然,三個月後,他們又得到另一條信報,二皇子一家在趕往京城的路途中慘遭流匪殺害,無一人生還。
如今朝堂之上由太後把持政務,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掌權者是慶王。
直到有一日,京都妖風大作,狂風驟雨忽從天降,夜裡一道閃電劈下,引起了雷火,雷火燃燒了一座豪華府邸,火舌躥天高,雨水不能將其熄滅,無數人冒著大雨圍觀,心中無不納罕稱異,這雷火直燒到次日早晨才熄。
殘破的廢墟中星火不滅,仍有殘煙熱騰騰地冒出。
可就在這一堆廢墟中,出現一物,是一片明黃,在廢墟灰燼中十分搶眼,像是衣服上的料子,有人用木棍勾起,眾人圍攏上去,這明黃之物被燒缺了,但見上麵有字,眾人視之。
人們就著能看清的字樣,從頭看到尾,臉色越看越白,直到看見最後一句:以此聖旨,布告天下,欽此!
這哪是什麼衣料啊,這分明是先帝的遺旨,而這處被燒毀的豪華府邸就是原先的二皇子府。
為什麼二皇子府會有先帝遺詔,而這份遺詔居然在天火之後重現於人前,當然,這些都不是讓他們最吃驚的,讓眾人吃驚的是遺詔上的內容,雖然有些地方被燒沒了,可關鍵之處卻沒有損毀。
詔書上寫著,先帝死後,帝位由二皇子繼承,並指慶王為逆臣,新帝繼位後,慶王一族,謀動可殺之!
風聲再起,把這一消息迅速傳開,慶王違逆先帝旨意,讓大皇子繼位,如今又殺了二皇子,專橫把持朝堂,實屬亂臣賊子,可滅!可誅!
然,他們不過平頭百姓,無能為力,隻望有人能鏟除奸賊。至於那聖旨是真是假,為何大火燒了一整夜,卻獨獨沒有燒毀聖旨,到底是天降,還是人為,沒人去追究。
魏澤等的便是這一刻,出師有名。他帶著三十萬人馬一路從曠野斜逼近京都。
朝堂之上,龍位上無人,幕簾後隱有人影,文武百官垂首持簡而立,肅穆而死寂。
一道沉沉的女聲從簾後傳來:“魏澤帶領的人馬已逼近京都,眾愛卿就沒有應對之策?”
此時,百官中有一人步出班位,持簡躬身道:“太後不必過於擔憂,依微臣所見,魏軍此次定會無功而返。”
“說來。”
“魏軍雖善戰,但兵馬遠路而來,不能持久應敵,我們無需正麵衝突,拒不應戰,不過百日,他久攻不下,糧草俱乏,兵馬又泄,自會退兵,待那時太後發兵追之,魏澤可擒矣。”
太後點頭,看向下方班首之人:“慶王認為此計如何?”
慶王持簡侍立:“一切聽由太後定奪。”
這便是不反對了,於是太後下令,堅守不出,隻在京都城外壘起防禦。
然而讓眾人意想不到的是,魏澤並沒帶兵直奔京都,而是去了與京都毗鄰的瓊州,以前的瓊州刺史是秦剛,也就是秦夕兒和秦逸的父親,而如今的瓊州刺史是從曲源縣升任的陸明章,陸遠的父親。
當初陸明章的升任正是裴之渙一手提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