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脾氣忒大了,不就是之前把安姐兒帶去玩了泥巴,我說了你幾句,你就記到現在,不願見我?我回來巴巴找你,你自己跑了不說,還把他也帶著跑,現在又說什麼各走各的。”
禾草說完,斜了阿讚一眼:“嗯,個頭長高了不少,脾氣也長了。”
阿讚的臉一下就紅了,這還是夫人第一次說他。
二丫看著禾草,哇的一下把四年來憋攢的委屈哭了出來。
禾草拍了拍她的手:“我帶回了小寶,以後你教他武功,不要再在外麵流浪,又不是沒有家。”
二丫花著臉,如小雞啄米一般,禾草又看向阿讚,問他:“你呢?”
阿讚立馬回道:“夫人在哪裡,我就在哪裡。”男子說這話時,眼睛卻看著二丫。
禾草嗤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這日一大早,樂城就炸開了鍋,縣令田庸被知州下了牢獄,有人傳出暫任樂城縣令的鄧大人,一家上下也是被田庸所害,當時這件事情引起轟動,後來找不到凶手,就不了了之。
把這件事情翻出來的是一名書生,書生自稱是鄧大人之子,當年因遊曆在外,才僥幸躲過一劫。
知州親自審案,將目擊此事的醉漢傳上堂,醉漢供出田庸的隨侍跛六,一番逼問之下,跛六供出田庸,又供出與此事有關的其他幾人。
當年鄧家因災火被滅門,直到這一刻才真相大白。
那時,鄧家才來樂城,宅中人員手忙腳亂整理家務,跛六幾人趁人不注意溜進鄧家,在水中下了藥,等鄧家人被迷暈後才現身,各處點火,燃了整座宅子。
一石激起千層浪,田庸落敗,之前他所做的傷天害理之事,全被翻了出來,狀告者絡繹不絕。
鄧秀大仇得報,此生再無憾事,得知阿讚和二丫乃太子府的人,不好意思再找他們,避免攀附之嫌。
不承想,阿讚找上他,說太子大人要見他。
鄧秀指了指自己:“太子大人要見我?”
他一沒功名,二不出眾,太子大人為何要見他。
阿讚點頭:“隨我來。”
鄧秀不安地問阿讚:“太子為何要見我?太子好不好說話?太子大人……”
阿讚轉頭看向他:“我不知道,太子爺脾氣不好琢磨。”
“你不是太子身邊之人麼,怎麼會不知道?”
“誰告訴你我是太子身邊的人,我是侍候夫人的。”
鄧秀點點頭:“那二丫是……”
“彆問了,一會兒見了太子你就知道了。”
鄧秀隨阿讚進到衙門側廳,阿讚立於階下,把眼往裡麵一瞥,給他使了個眼色。
鄧秀會意整了整衣襟,拾階而上,上首坐著一個人,他不敢深看,跪下向上頓首。
“草民鄧秀,叩見太子殿下。”
一個聲音平靜響起:“起來說話。”
鄧秀起身,微垂著頭。…。。
魏澤將他叫來,也是聽說了鄧秀的事情,他的父親鄧老大人,性情耿直,在前朝之時,因不願同其他官員一般蠅營狗苟、同流合汙,一直被打壓,是個十分難得的廉官,最後落得這個下場,他於心不忍,便想給鄧秀一分照顧。
“如今你鄧家的仇怨已報,之後如何打算?”
鄧秀向前拱手,回稟道:“回太子的話,草民眼下並無太多打算,興許會把這裡的小宅變賣,再去其他地方謀求生路。”
“你可願隨我上京?”
鄧秀心狂跳不止,這句話他來不及多想,脫口而出:“願意!”
說罷又覺得自己剛才回話失禮,忙補充:“回太子,草民願跟隨太子上京都。”
魏澤點了點頭:“我將你引薦一人,至於最後能走多遠,關鍵還要看你有無真才實學。”
鄧秀激動不已,立馬跪下,伏地謝恩。
魏澤打算將鄧秀引薦於萬鶴門下,萬鶴如今已封官賜爵,之後如何就看鄧秀自己的造化了。
次日,一行人,慢慢返程。
……
大夏邊境。
是夜,一座闊大的宅邸,燈火通明,恍如白晝,宅中下人往來頻繁,透過稀密的綠障,隱約可見觥籌交錯之景,並杯碟碰撞之聲,笙歌迭奏不絕。
此處府邸是邊境將領的宅院,因家中小兒生辰,邀了軍中同僚前來吃酒。
一共擺了十二張桌席,三張大桌麵,剩下幾席為平頭桌麵。
其中一張大桌麵,上席坐了一男子,有人往來敬酒與他,他一概不拒地喝了,話不算多,頂多和左右言語兩句。
男子眼若流星,輪廓分明,樣貌不俗,上半邊的烏發用一根麒麟銀簪束在腦後,垂下的發中,挑出一股細辮擺在身前,身著荷白暗紋常服,說不出的朗逸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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