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草走到他的身邊,他將她受傷的指捉住,用力擠壓,傷口處再次冒出血來,仍有一點點的黑,魏澤從袖中取出帕子,擦了,再擠,直到血變成紅色,魏澤這才鬆開她的手,然後抓了一把棋子朝外走去。
“爺去哪裡?”禾草見他的神情,後麵一定有大事要發生,他的麵色越平靜,後果越不可預測。
“我還有些事情,你早些歇息,不必守著。”男子說罷,出了房門。
禾草走到門首,往外追了兩步,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門處。
魏澤走到前院書房,叫了來旺和來安。
“洗棋子是誰在負責?”
來旺回道:“是一個叫魏昌的老仆,魏家的老人了,所以賜了魏姓,從前照看花圃的。”
“把人帶來。”
來旺,來安應下,不一會兒將人帶了來。…。。
此人年約六十,須髯花白,腰微微佝僂,見了魏澤躬身道:“不知大爺叫老仆來有何事?”
魏澤從他身邊走過,半句廢話也無:“棋子上的毒是你下的?”
老仆先是一怔,緩緩說道:“什麼毒?老奴不知大爺在說什麼?”
“我念你在魏家多年,又一把年紀,再問你一遍,如實說來,少受皮肉苦。”
名喚魏昌的老仆“撲通”一聲跪到地上:“老奴真的不知道大爺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魏澤尾音上挑。
“老奴確實不知……”
老仆的話說了一半,卻再也說不下去。
因為他看見上首的男人將手中的棋子丟進裝水的茶杯中,用筆杆在裡麵攪了攪,將筆杆一擲,輕飄飄地說道:“把這個喂他喝了。”
來旺拿起茶杯,來安則按住老仆,一隻手嵌住他的下頜。
老仆大睜著眼,就在茶水快要灌進嘴裡時,開始拚命掙紮,掙紮的過程中,水濺到他的臉上、口鼻處。
“爺,我說,我說……”
魏澤睇了個眼色,來旺鬆開手,來安仍是摁押著他:“快說!”
老仆把嘴裡的茶水呸了兩口,生怕吞咽進一點。
“老奴也是受人指使,才下的毒。”
“誰?”魏澤言語簡短。
老仆咽了口唾沫,跪伏在地,身子僵得像個老樹墩,緩緩開口道:“讓我下毒的人是……老爺……”
魏昌說完,上麵半天沒有回應,就在他快要喘息不過來時,上首之人淡淡“嗯”了一聲。
“繼續說。”
“毒是老爺讓我下的,他命我把棋子泡在毒水中,使每顆棋子都浸上毒,這些毒不會立刻死人,但長久的碰觸會入肌入骨,毒害身體。”
老仆說完此話,押伏他的來安和來旺,全都震詫不已,怎麼會是老爺?怎麼會是他?
他怎麼可能害大爺?大爺可是他的兒子,雖不是親生的,可這麼多年的父子情,難道都是假的?!
“你這老賊骨,毒害大爺不說,還把罪名扣到老爺身上,老爺對待大爺如何,我們這些下人可都看在眼裡,不是親父子勝似親父子,豈容你在這裡調三惑四!”
來旺說著往魏昌屁股上狠踹了一腳,還待再踢打,被來安攔住。
魏昌滾倒在地,哀叫了幾聲,又快速爬起:“真的,少爺,老奴不騙您,真是老爺讓我下的毒,這毒從您開始研習圍棋時,就下到了棋子上,十多年過去,此毒早已深入骨髓,無藥可解,您身上的毒無藥可解哇!”
說到此處,來安和來旺已是說不出話來,從他們主子學習圍棋時就在棋子上投毒?那時主子才多大?
他們家主子可是六歲就開始摸棋子!
這……這中間……將近十多年的時間!從六歲開始,他們家主子的每一天!每一天!都在被毒侵害。
這是為何呀!老爺對主子不是一直關心愛護麼?在他們所有人眼中,老爺就是頂頂好的慈父。
還有,剛才那老仆說什麼,他說毒已深入骨髓?無藥可救?
“什麼叫無藥可救,說清楚,說不清楚,折你的手腳。”來安,來旺氣得睛目發紅。
魏昌哪敢不說,這個時候但凡他知道的,恨不得全吐露乾淨:“此毒的陰毒之處就在於,它不會立刻致命,而是慢慢浸入人體,在人年老體虛後,開始發病,一點點折磨人的肉體,損耗人的精氣,當人情急興奮之時,便如鋼刀刮骨,活生生疼死,並且……”
“並且什麼?”來旺來安追問道。
老仆不敢抬頭,下麵的話,他說得戰戰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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