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眾人道。
“哎——”最先開口的人又是一聲哀歎。
“你怎的又歎息。”其他人問。
“若照這般說來,這女人遲早要生亂,誰也不能將她怎樣,你們不知,我聽聞這位禾夫人最近又想出新花樣,要擴充她那沐池,你們彆看那一個小小的池子,為了擴大那池子,連同整個偏殿都要擴建!這又要多少人力物力。”
“聖上同意了?”
“怎的不同意,隻怕她要天上的星,皇帝但凡能弄下來,也給她摘兩顆下來。”
眾人又是一陣唏噓:“有傳,這婦人公然在朝中賣官鬻爵,懸稱升官,想要升官,隻需將銀錢送到她手上,也就是她在陛
“這也太胡鬨,對賢能廉直者何其不公,長此以往,風氣頹敗,天下騷然。”
聽聽,一口一個“有傳”、“聽聞”,根本不去管事實如何,反正大家都這麼說,那便是真的了。
幾人紛紛議論,一旁的青雁聽罷,氣得將碗筷重重放下,一拍桌麵:“妖孽!若讓我見到此女,必手刃之,為民除害!”
這位禾夫人,青雁早有耳聞,大夏朝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此女,她此生最瞧不起這等以色事人、妖媚惑主之流。
青雁說罷,抬眼卻見師父正麵無表情地喝著酒,雙眼望著窗外,不發一言。
這是一間不算寬敞的小酒館,地麵上甚至有些擦不淨的油漬,飯店裡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因食住便宜,生意不差,一到飯點,小小的店便坐滿人。
師徒二人正巧坐在臨窗的一個位子上。
店中人聲嘈雜,哄鬨鬨不止。
這喧嚷的鬨卻突然戛然而止,像是被卡住了咽喉,青雁抬眼一看,見店中眾人全都望向一處,於是也跟著看了過去。
小店門前,立著一個修長的身影,此人深衣,後背掛著子母刀,樣貌看著十分普通,氣魄卻霸道強悍,他一出現,將整個店的聲息都鎮住了。店中小二不敢上前相迎。
那人站在小店門首,一雙平波無瀾的眼向店中打量,最後定在一臨窗的桌子上,邁著步子朝那桌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