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熟悉但又陌生的名字,查爾飽含滄桑的麵上浮現出懷念的神色來,他微微仰起頭來,似是在追憶過往,乾涸的嘴唇微微張開,望著窗外那片藍天,緩緩吐出一口長氣,繼而點點頭道:
“水曜日的確是我的筆名,但書的內容,是我們兄弟四人共同完成的。”
“我大哥擅劍術,很會打架,若非有大哥保護我們,怕是小小年紀就死在街頭了。”
“我三弟精於射術和馬術,年少時何等意氣風發,百米外輕取敵人頭顱,他也是我們四兄弟中性子最跳脫活潑的那個,有他在的日子總是熱鬨的。”
“至於我的四弟,他是個曠世奇才,即便我們三兄弟已經稱得上是年少有為,但在他跟前,我們才深刻認識到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有的人生下來就是要成大事的,我四弟就是這樣的人,他擅長魔法和棋藝,明明是年紀最小的那個,心思卻是最深沉的,精於算計,每每看到敵人被他耍得團團轉時,我就發自內心地感慨,還好他是我們的弟弟,而非敵人。”
“我沒什麼本事,就隻會寫寫書,做做飯,照顧小孩兒。我們兄弟四人都沒有成家,我尋思著大哥三弟四弟這般厲害,總不能後繼無人吧,就寫了這些書,想著哪一日說不準就碰上能賞識我等的有緣人,亦或是成為後日奇才的啟蒙者引路人。”
“我斷斷續續寫了快九年,中途大哥離世,三弟四弟離我而去,我強忍悲傷與孤獨,憑著回憶,勉勉強強寫完了七本書。”
“可我最需要的讀者卻都已經不在了,隻能由書蟲來欣賞我的作品了。想來殿下看到的那幾本,應當是我前些年賣出去的,能得您的賞識,我真是……無比感激……”
赫莉婭:這話說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了,總不能說我來這裡是因為懷疑你是邪教成員吧?太直接了,感覺對方肯定不會認。
“原是如此,先生您也彆太傷心了,相信將來一定有兄弟重逢之日。”赫莉婭假裝安慰了幾句,她對這個兄弟故事沒太多的興趣,本以為能摸到關於摩洛根教的線索,但現在看來,這個院長好像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來著?
呃——或許也不普通?聽他講的故事,他其他三個兄弟聽起來就很牛逼的樣子,當然這也不排除他自賣自誇的可能在,但既然他大哥能留下供這麼大一所孤兒院經營近十五載的錢財,想來也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人。
日後再探探吧,反正自己作為投資人,杜魯孤兒院的金主爸爸,那不是想什麼時候來他們都得敞開大門歡迎自己來?
每每這個時候,赫莉婭就不由感慨,有錢是真的好啊,有錢是一路暢行,沒錢那是寸步難行啊!
請來的醫生給查爾大概看了看,都是些陳年頑疾,短時間是沒辦法恢複好的,赫莉婭出錢給他包下了接下來所有的療程,這倒也不是無用錢,要是這人真的與摩洛根教有關,就怕不等她從對方嘴裡挖出些線索,查爾就先病死了,那可就白費她做的這麼多事了。
之後赫莉婭與孩子們玩了一會兒,便簡單作了道彆,赫莉婭許諾下次會再來,就和伊恩希爾一起坐上了回程的馬車。傑帕斯小跑著追著馬車跟赫莉婭揮手告彆,直到馬車越行越遠,赫莉婭才將探出車窗的半個身子縮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