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莉婭後退了起碼有十步,站在角落裡,給他比了一個大拇指,示意他可以動手了。
要不是這屋子夠大,不然傑帕斯懷疑她是想趁機逃出這屋子來著。
隻見他一手按在棺蓋上,一手扶在棺材側壁,隻用力一拍,那棺材板就跟被丟了炮仗的下水井蓋一樣,嘭地往上飛起,但被他按在其上的手輕飄飄地按了回去。
原本密封嚴實的棺材被打開了,他沿著縫隙往旁邊一推,露出半邊來,而後朝身後的赫莉婭招手。“姐姐,來。”
赫莉婭單看他開棺材這架勢,莫名心裡有點不平衡,同樣都高高瘦瘦的,怎麼她就手無縛雞之力,人家輕輕一拍就能掀了棺材板呢?真不公平!
她快步走到已經打開了的棺材旁,垂頭看去,本以為裡頭躺著的應該是一具骸骨,卻沒想到竟然是一個有皮膚有肉的人,屍身並沒有腐敗,保存得極好,感覺下一秒就有可能睜眼的那種好。且看麵相,與她在神像上看到的彆無兩樣。
這就是那個令全國上下人心惶惶的邪教頭子殺戮之神?
其實大家更多稱呼祂為死亡之神,但赫莉婭一想到死神就會聯想到死亡筆記,想到夜月神,莫名有些繃不住,怕自己在一些嚴肅的場合笑出聲,所以就一直稱呼祂為殺戮之神。
“姐姐看完後有什麼想法嗎?”傑帕斯似乎是有些嫌棄這棺材,亦或是嫌棄棺材裡躺著的人,他開完棺後還拿出帕子來仔細擦了手。
“嗯……祂看起來很普通,很平凡的樣子。”赫莉婭一手橫在胸前一手支在上頭摸著下巴,柳眉微蹙,似是在思索什麼。
“是吧,我第一次見到祂時,也很驚訝。”傑帕斯站在她身邊,與她一同看著棺材裡那陷入無儘長眠的男人,神色平淡,繼續道:“很難想象這樣的人竟然可以做到麵無表情地殺了這麼多人,還將他們一個個做成了駭人的展品擺在皇宮門口以示威。”
額嗬嗬,這件事赫莉婭有所耳聞,據說是在她祖父執政的時候,因為昏庸無道,民不聊生,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大大小小的起義一隻手都數不過來,而歐西諾托·桑塔克,就是憑借著一場血淋淋的“屍體秀”,聞名國內。
十二具屍體,分彆被他扭曲成了十二種動物的模樣,被分裝在玻璃罐裡,擺放在皇宮最大、防衛也最森嚴的入口,而守衛對此竟然毫無察覺。
據說,所有親眼看過展品的人,回去以後都嘔吐高燒不止,就像是沾上了什麼臟東西一樣,最後還是請了仁愛女神教會的大主教去做了淨化,才恢複過來。不過這些人幾乎都留下了極深的心理陰影,大多都走得早。
赫莉婭聽到的那個版本,說是這個歐西諾托,把人的皮扒了下來,用縫合好的老鼠皮給沒了皮的人套了上去,並且折斷了人的大臂,並把小臂與其捆綁在一起,腿也是這樣處理的,還往人的後門塞了一條長長的尾巴,並把人的頭給錘扁了,把耳朵切掉縫到了腦袋上。
把一個活生生的人,扭曲成了老鼠的模樣。
光是聽描述赫莉婭都覺得有些生理不適了,更彆說親眼看過的人,那肯定當場就嘔了吧……所以她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還會有人追隨這樣的瘋子,甚至奉他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