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鉤高懸,隊伍早就精疲力儘。
司子奕自從把牛馬獸借給部落一位年邁的獸人後,就一直勉強跟著隊伍往前走。
西仞為了保護部落的安全,司子奕就純純是再也跟不上了。
西仞早早的就看得眉頭緊擰,幾番勸說,司子奕都為了那一點為數不多的自尊心拒絕了。
竹筐裡挑著的兩小隻早早的就被晃蕩得進入夢鄉。
司子奕的腿就像灌了鉛一樣,每一步都走得無比艱難。
“前麵的峽穀,還有多遠能到?“司子奕喘著粗氣,對西仞問道。
西仞低頭看了他一眼,見他唇色黯淡,臉色也有些蒼白,便知道他已經到了極限。
獸人對距離的測量有著非一般的感知能力,就算看不見,估算出來幾乎都不會有大的誤差。“還有一段距離。”
不等司子奕哀嚎出聲,西仞就攔在他身前彎下腰。“上來,我背你。”
“彆!”司子奕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開什麼玩笑,慫包的麵子就不是麵子嗎?他怎麼好意思讓西仞背著走。
“我……我可以的,再走走就好了。”司子奕強撐著說道。
西仞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司子奕一個眼神製止了。
雖然西仞是好意,但是一聽男人要背他,司子奕覺得此刻的他強的可怕!
“我真的可以。”司子奕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西仞無奈沉沉的歎了口氣。
他放慢了腳步,儘量和omega並肩而行。
感覺到被尊重的司子奕感激地看了獸人一眼,繼續邁著沉重的步伐往前走。
可是,走了沒多久,司子奕的體力就再次告罄。
他的腳步越來越慢,身體也開始搖搖晃晃。
“小心!”西仞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差點摔倒的司子奕。
“我……”司子奕臉色慘白,眼底帶著羞愧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彆他媽活了!
“彆逞強了。”西仞心疼地看著他,眼裡不自覺的帶著一絲嚴厲。
不等司子奕反應,西仞直接將他抱起坐在臂彎處。
“啊!”司子奕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摟住了西仞的脖子。
這個姿勢……也太羞恥了吧!
“彆動!”西仞沉聲說道,語氣是不容置喙的果斷,大有一股“再也不由著你”的倔強。
司子奕頓時安靜下來,乖乖地任由西仞抱著。
司子奕垂眸,就看到獸人亞麻色的發頂。
離得太近,幾乎能清晰的看到每一根發絲,感受著對方身上傳來的溫度和氣息。
心跳驟然加速,臉頰也越來越燙。
西仞抱著司子奕繼續往前走,步伐穩健有力。
仿佛抱著的不是一個快要一米八的“壯漢”,而是一片輕飄飄的羽毛。
一邊是自己,另一邊擔著兩個幼崽和他們的全部家當。
司子奕偷偷歪頭,看著西仞棱角分明的側臉,心尖不由得一緊。
他怎麼就忘了呢,這個獸人“大男子主義"的令人發指。
否則也不會在自己剛穿來的時候,頂著一身傷和背叛,也要問自己的去留。
可同時,又像是一個紳士一樣,把對彆人的尊重刻在骨子裡。
想到這裡,司子奕心中的羞恥感漸漸消退,被一股安心甜蜜代替。
他抬手攬住獸人寬厚的肩,享受著這難得的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