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子奕扶著西仞回到他暫住的帳篷。
西仞無力地倒在鋪著乾草的床榻上，呼吸粗重。
司子奕擔憂地望著他身上傷痕累累的痕跡，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還好，沒有發燒……”
他起身去拿賴昂留下的水囊，想幫西仞潤潤乾裂的嘴唇。
西仞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彆走……”
西仞的聲音嘶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像極了貝諾和奈爾恐懼時的眼神。
司子奕心頭一軟，放柔了聲音。
“我不走，你乖乖躺著，我去給你拿水喝。”
西仞卻固執地搖頭，抓著他的手不肯鬆開。
“彆走……彆丟下我……”
司子奕無奈，隻好在他身邊坐下，耐心地勸慰。
“我不走，我就在這裡陪著你。”
西仞這才慢慢鬆開手，眼神卻依然迷茫，像一隻找不到方向的野獸。
司子奕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一陣陣抽痛。
他強忍著眼中的酸澀，用沾了水的獸皮一點點擦拭西仞乾裂的唇瓣。
司子奕的動作頓了頓，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濃。
西仞的眼神……
以前西仞看他的眼神，總是帶著侵略性和占有欲，像一頭雄獅盯緊了自己的獵物。
而現在，他的眼神卻如此空洞純澈，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淩厲。
司子奕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捏住，幾乎喘不過氣來。
帳篷的簾子被掀開，賴昂走了進來。
“怎麼樣了？”
司子奕搖搖頭，聲音苦澀。
“他好像……不記得我了。”尾音顫抖得變了聲調。
司子奕不知道這幾個字吐出來的時候，心裡會疼得差點沒辦法跳動。
苦澀和心疼快速的蔓延至四肢百骸，司子奕的時間冰冷麻木起來。
賴昂走到床邊，查看了一下西仞的情況。
他微微皺眉，看向西仞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
“變傻了？”
司子奕點點頭，將剛才西仞的表現告訴了賴昂。
賴昂聽完，沉默了片刻。
“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再次問道，語氣比之前更加認真。
司子奕知道，自己不能再隱瞞下去了。
但現在西仞變成了這樣，所有的事情都隻能靠他了。
他不能讓西仞再陷入危險之中。
“我們……”
司子奕頓了頓，最終還是選擇了隱瞞。
“我們是兄弟，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