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看著西仞，問道：“你剛剛怎麼了？為什麼要對賴昂發脾氣？”
西仞低著頭，沒有說話。
他總不能告訴司子奕，他之所以會對賴昂發脾氣，是因為他吃醋了吧？
他害怕司子奕會覺得他無理取鬨，更害怕司子奕會因此而討厭他。
司子奕見西仞不說話，還以為他還在生氣，於是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柔聲說道：“好了好了，彆生氣了，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我是怕你突然用精神力，身體會受不了。”
萬一牽一發而動全身，讓腦子裡的傷更嚴重了怎麼辦？
西仞抬起頭，金色的眼眸中充滿了委屈和不安。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
夜色漸深，部落裡的人們都已經進入了夢鄉。
司子奕和西仞的帳篷裡，隻有一道睡熟後沉沉的呼吸聲。
司子奕躺在床上，西仞則像一隻大型犬科動物一樣，蜷縮在他的身邊。
司子奕輕輕地撫摸著西仞的毛發，心裡卻想著白天發生的事情。
他總覺得，賴昂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可是，他到底在瞞著什麼呢？
司子奕想不明白，他歎了口氣，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睡。
……
司子奕感覺自己像是被塞進了一個狹小的盒子裡，四周都是堅硬的木板，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掙紮著想要推開，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熱……好熱……”
司子奕難受地呻吟出聲，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哥哥，熱。”
“噓，小聲點。”
耳邊傳來兩道稚嫩的童聲，司子奕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卻發現自己身處一片黑暗之中。
“你們……貝貝奈爾”司子奕強忍著不適，驚喜地開口問道。
黑暗中，兩雙帶著水汽的眼睛盯著他，像是在委屈，又像是在埋怨。
“哥哥，他不記，得我們了。”
“嗯，他不要，我們了。”
兩道奶聲平靜的猶如死水潭一般，可眼神卻帶著讓司子奕心痛得無法呼吸，心口像是被什麼狠狠的撞擊了一下，讓他疼的顫抖。
“沒有……不是這樣的，爸爸沒有不要你們。”司子奕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顫抖。
兩個孩子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地轉身，朝著身後的黑暗中走去，那裡像是活物一般翻滾著，無數雙猩紅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帶著貪婪和惡意，死死地盯著兩個幼崽的身影。
“啊！”
司子奕猛地從夢中驚醒，發現自己正被西仞緊緊地摟在懷裡。西仞強壯的胳膊像是鐵箍一般，讓他動彈不得。
“呼……呼……”
司子奕大口地喘著粗氣，冷汗浸濕了額角的細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