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硝沉默了。
他當然明白西仞的提議意味著什麼。
加入,意味著失去自由,意味著將整個族群的命運可能都要交到彆人手中。
但,他彆無選擇。
如果他和身後的族人都死在卑劣的鬣狗爪下,那還躲在迷霧森林裡的族人可能也會被鬣狗族荼毒殆儘。
“我答應你。”狼硝的聲音嘶啞而低沉,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一樣。
托比狠狠的鬆了一口氣,看向西仞,在看清西仞臉上的神情時,還未落下的心又緊緊提了起來。
西仞像是不滿意狼硝的回答,他淡聲道:“不夠,我要你用整個狼族對太陽神起誓。”
此言一出,周圍抽氣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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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硝的瞳孔驟然收縮,他身後的狼族戰士們更是按捺不住,紛紛低聲咆哮起來。
用整個族群對太陽神起誓,這幾乎等於是將狼族未來都押在了西仞身上。
狼族團結,卻隻針對被認可的族人,曆來都是這樣。
結盟,就很可能受製於人。
“西仞!”司子奕忍不住拉了拉西仞的衣袖,壓低聲音道,“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
他以為西仞之前的做法隻是試探狼硝是否值得救,沒想到伴侶想得貌似比自己還要深遠的多。
西仞垂眸看了他一眼,金色的眼眸中沒有絲毫動搖,“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他轉過頭,淡淡的話語中,卻裹挾著一股強者的氣勢。“狼硝,你沒有第二個選擇。”
狼硝死死地盯著西仞,胸膛劇烈起伏著,仿佛下一秒就會撲上來撕碎眼前這個狂妄的家夥。
空氣中彌漫著劍拔弩張的氣氛,就連一旁觀戰的鬣狗族都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不敢出聲。
“族長!”一個年
輕的狼族戰士忍不住衝上前,卻被狼硝抬手製止。
狼硝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眼中已經沒有了憤怒,隻剩下深深的無力和苦澀。
“我,狼硝,以狼族族長的名義,向太陽神起誓……”他一字一句地說道,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悲鳴,“從今往後,狼族加入西仞所建立聯盟,永不背叛!”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周圍一片寂靜。
西仞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頭看向身後的太陽神部落戰士,“救治傷員。”
司子奕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西仞這樣做是為了部落的安全,但看著狼硝那落寞的背影,他還是忍不住有些同情。
“怎麼了?”賴昂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狼硝,沒有血色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心軟了?”
“我隻是……”司子奕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