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雨點咚咚地砸向地麵,閃電如熱帶雨林深處的樹木一般在天空肆意生長。
廢棄的工廠門口拉起了幾道警示線,黃色的線條隨風飄動,在深夜尤為醒目。
警示線圍擋地麵上躺著一個女孩兒,皮膚白皙,及腰的黑卷發被泥土打濕,糾纏在一起,腹部有一個拳頭大的傷口,正在向外滲血,血色染紅了白色的連衣裙,顯得妖嬈又詭異。
一個身穿黑色雨衣的高大身影出現,他伸出一雙手,指縫帶著淤泥,手心長滿了粗繭。
粗魯的拖拽起女孩兒的雙手,扔進一個破舊的皮卡車後鬥。
大雨傾盆而下,土路變得極為泥濘,雨靴一腳深一腳淺,前腳剛落地,後麵的腳印就被雨水衝刷乾淨,不留下任何痕跡。
皮卡發出轟隆的聲響,搖搖晃晃的離去。
開車的男人單手摘下雨披的帽子,露出一副猙獰的麵容,光頭頂上有幾處被燙傷的深紅色印記,臉上有一道從左內眼角貫穿到右唇角的刀疤。
他拿起車上的衛星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對麵傳來沙啞尖銳的聲音:“人搞到了?”
“是個女白領,深夜加班落單,被我一刀捅了肚子,傷口有點深,你趕緊接應,我怕她堅持不住沒到地方就掛了。”
“你這個不靠譜的,事情要是沒辦好,咱倆都得遭殃。”
男人掐斷了對麵不滿意的嘟囔,咧開嘴巴,露出一個凶狠的笑容:“要怪也是怪你,可怪不到我的身上。”
說完,伸腿把油門踩到底,皮卡車加速起來。
下雨的夜晚看不見月亮,隻有皮卡車的大燈發出微弱的燈光照亮前路,兩邊的樹木掠過車窗,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像是惡魔的低語。
皮卡車在蜿蜒的山路上一路疾馳,從山腳到山頂。
山頂有一處紅磚蓋的小院子,背靠著懸崖,門口掛著一個過年用的大紅燈籠,顏色已經暗淡,依稀能看到富貴平安的字樣,燈籠下麵站著一個矮小乾瘦的老者,穿著暗紫色的舊式長袖褂子,表情凝重,手裡拿著一串珠子,不停地撚動。
聽到發動機的聲響,打著傘,一瘸一拐的走出去。
“快點,時間要過了”,老者的聲音極為嘶啞,正是剛剛和刀疤男人通電話的人。
刀疤男人倒是沒有當麵反駁,他拉下手刹停好車,打開車門跳下來,把失血過多尚有一絲氣息的女孩兒從車的後鬥轉移到沒有護欄的懸崖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