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的耳朵倏地紅了,臉頰微微發燙。
經過這個小插曲,他的心情緩和了不少,有點內疚之前對蘇白無禮的行為。
他按照蘇白的要求把網兜掛在船篷裡麵,旺財沿著內壁滑進去,穩穩當當的窩在裡麵。
像個剝了皮的鬆花蛋。
它好像到了瓶頸期,遇到蘇白之後出現了新的變化,總是陷入睡眠,如果它有睡眠的話。
時而蘇醒活動一下,更多時間是一動不動沒有反應。
有點像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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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潔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變了模樣。
長裙襯衣,戴著無框的眼鏡,除此之外,還拎著很多東西。
她小心的踩到船上:“我找了個診所處理了傷口,現在腿上全是繃帶,所以隻能穿裙子遮一遮了。”
一切處理妥當,小船順著河流漂泊,三個人都聚坐在船篷裡麵。
開始一場推心置腹的聊天。
向潔抬手推了推眼鏡,開始說自己的事情。
【我叫向潔,今年 34 歲,生活在一個富足的家庭,父親經商從事藥品相關的工作,母親是醫學教授,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向黎。
一家四口生活的很幸福,家人之間和睦恩愛,過著平平淡淡的日子。
但是五年前一個偶然的事件打破了平靜的生活--我的弟弟向黎失蹤了。
這很奇怪,因為他是從家裡突然消失的,監控錄像並沒有拍到他出門,也沒有房屋被入侵的痕跡。
我們報警各種尋找都沒有消息,家庭陷入了沉重的悲痛之中。
本以為日子就這樣了,可是痛苦再次出現。
我的母親也失蹤了,監控顯示他接到一個電話,然後坐上一輛套牌的麵包車就找不到了。
父親在接連的打擊下,一夜白頭。
他辭去工作,開始吃齋念佛做義工。
而我,在三個月前收到了一封信,就在臥室門口。
是弟弟向黎寄給我的。
他在信中寫道他來到了一個極樂世界,可享長生不老,邀請我一同前往。
這封信來曆不同,十分可疑,所以我隻是把它放到了書架上並沒有理會。
但是之後的每個禮拜我都會在同樣的位置撿到同樣的信。
而我安裝的攝像頭也被破壞掉。
直到兩個禮拜前,信的內容變了,裡麵夾著我母親的照片,她躺在白色的床上蓋著白色的被子,露出的麵部浮腫,閉著眼睛,向黎說母親去世了。
向潔不得不去尋找向黎。
但是她沒有按照向黎給她規劃的路線和對接人,而是自己喬裝打扮一路過來的。】
向潔拿出一根簪子向大家展示,這根簪子尾部鋒利,中間可以自由伸縮,簪頭裡麵可以藏納一粒藥品。
“我在這裡放了一粒安眠藥,昨天用掉了。”
江遲了然,應該是用在了那個被她殺死的高壯男人身上,不然以她的身板不可能做到反殺。
向潔露出懷念的表情:“這是我弟弟送我的,他的天賦比我好,又聰明又有耐心,彆人做不成的實驗他總是能夠輕鬆破解。”
“但是我懷疑這根簪子有問題,我肯定被監視了。”
向潔陷入回憶:“從家裡出來後,不管我怎麼改變路線,都會碰到可疑的人員,直到這次碰到了羅文,他隻是關押我,像是在等待命令和時機。”
“我主動勾引了那個傻大個,昨天發現羅文不在後,傻大個就主動來找我了,後麵就碰到他了。”
向潔攤手指了指江遲。
蘇白拿出在小牛莊獲得的那一遝資料遞給向潔。
向潔在看到資料的瞬間瞳孔震動:“這是被禁止的基因實驗。”
“他們在用一種未知生物的基因合成胚胎,然後放入母體當中”,資料被快速翻閱,向潔的表情非常嚴肅:“也就是把體外合成之後再放回到這個女性的身體裡,由她去孕育。”
“這上麵的數據顯示,實驗已經進行過一百多次胎兒由最初的畸形到現在的人形,實驗已經非常接近成功。”
“具體內容就沒有了,還需要更多的資料才能知道。”
向潔說完,一時有些沉默。
科學實驗從來不乏有很多偏執的科學怪人想要去突破人體的極限。
但是基因實驗是一項非常危險的研究,稍有不慎就會拉整個人類下水。
蘇白回想起那個晚上奇怪癲狂的儀式,還有卑微生產猶如祭品的孕婦,一切都合理了。
神聖頌歌擁有一部分海神的身體,他們是想用海神的基因與人類相結合,掌控海神的傳承嗎?
倒像是這種張狂的組織能做出來的事情。
目前已知神聖頌歌有兩條線,一條明線做生意搞權搞錢,一條暗線做見不得光的事情。
暗線專門吸收那些處於困境,或是妄想暴富的人,抓住他們的痛點精準把控。
不得不說,這個組織真的人才濟濟,就是不乾人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