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他是傷員!宿儺你到底聽不聽話!”
兩麵宿儺:“嘖。”
五條粟:“你這個混蛋怪物就是要謀殺我吧!”
彌生再次皺眉,他收回原本要安慰傷員的話,“宿儺不是怪物。”
五條粟:……
老天爺啊,這人怎麼能對著四隻手四隻眼身上的殺彆人全家的畸形詛咒師說出——他不是怪物。
真是豬油蒙了心,你眼睛沒救了吧!
但寄人籬下有寄人籬下的活法,五條粟咽下一切腹誹,露出一個虛弱又陽光的笑容,幾顆白牙在陽光下閃光,“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實在是傷口有些疼——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有病吧你藥粉不能少倒點嗎!”
兩麵宿儺:“好好說話,彆裝可憐。”
五條粟:???
五條粟:“裝可憐?我現在不可憐嗎!”
兩麵宿儺:“……嘖。”
沒完沒了,殺了最好。
“好了好了……”彌生一手摁住兩麵宿儺,一手點在五條粟頭頂,“你們就不能好好相處嗎?”
兩麵宿儺冷笑,五條粟麵色不改,內心警惕拉滿。
兩麵宿儺的咒力與被殺了全家的可憐貴族家中的咒力殘穢一般無二,他完全可以肯定麵前的人就是他在尋找的凶手,可是如今情況不妙。
他早知道憑借六眼一路順遂得到的家主之位是許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但出於對自身實力的信任,五條粟沒有過多防備。
被陰了。
而且是被及其了解自己的人暗算,對方和吃人的鬼合作……還真不知道說他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還是瘋癲啊。
五條粟和兩麵宿儺交換眼神。
“……不是我不和他好好相處,兄長。”兩麵宿儺懶散開口,“家裡就這麼大,我不願意有人打擾我們的生活不是很正常嗎?”
他的尾音脫的長長的,大有不好好說話陰陽怪氣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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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生起身準備換一盆清水,眼前因為猛然起立有些發黑,他順勢靠在兩麵宿儺身上,伸手抓了一把早上剛被他親手打理好的短發。
紮手。
像小土狗的狗毛。
“適可而止。”彌生不輕不重地敲打。
彌生不是傻子,不會看不出這人對自家弟弟的敵意,人的胳膊肘當然是歪的,就算五條粟是找到鬼舞辻無慘的重要線索,也不能欺負自己的弟弟。
“我去換水,你不許欺負傷員。”
“……是。”兩麵宿儺咧開嘴,五條粟背後一涼。
“我一定好、好照顧他。”
彌生:……
算了。
反正死不了。
屋內雞飛狗跳,彌生深呼吸,院子裡紫藤花長勢很好,他摘了許多留作香囊和乾花,這樣即使天氣轉冷也不擔心沒有東西提防鬼的入侵,雖然不確定乾花對鬼有沒有效益。
四下無人,彌生微微彎腰。
……好酸。
彌生悄悄紅了臉。
昨天被咬的大腿、腰腹……
兩麵宿儺不知道他今天還要乾活嗎,就算是不高興家裡收留病患,也不能這樣欺負兄長啊。
……兄長的威嚴何在。
彌生自欺欺人維護了一下自己莫須有的威嚴,虎口卡在腰窩處。
阿詩姐月份大了越來越不方便行動,今天要給阿詩姐送一些做好的香囊去,前段時間拿兩麵宿儺穿不下的衣服改了一件小衣裳,雖然顏色有些灰撲撲,但是結實耐穿……這個時代的衣服都是改了穿穿了改,也不知道阿詩姐生的會是……
“在想什麼?”
彌生:“!”
脖頸忽然被熱氣襲擊,彌生來不及反應就被圈進懷裡。
……有點癢。
“……你不是在照顧他嗎?”
兩麵宿儺冷笑,“他需要嗎?”
彌生:……
彌生歎氣,熟練地去扯兩麵宿儺禁錮他腰腹的手,“沒想什麼,阿詩姐月份大了,懷孕好辛苦,我想能幫襯一點……”
兩麵宿儺點頭:“確實辛苦。”
彌生驚訝。
這小子今天這麼乖,學會共情了?
兩麵宿儺自顧自用手丈量彌生腰肢的寬度。
“這麼窄的話,應該放不下小孩吧?”
……什麼?!
兩麵宿儺今天又挨打了。
雖然一點也不疼。
“我現在非常有必要把你的性常識教育提上日程!”彌生無能狂怒,本來挎在腰上的手忽然無處安放。
“首先!首先!男孩子是不可以懷孕的!其次!”彌生整個人像燒紅的蝦米,和臉上頂著淺淺巴掌印氣定神閒的兩麵宿儺形成鮮明對比。
“其次?”
“其次!不可以和兄長開這種玩笑!”
……玩笑?
兩麵宿儺不著痕跡地摩挲指尖。
可是彌生的腰的確很窄,不要說孩子,感覺裡麵有任何東西都可以隔著皮膚摸到。
兩麵宿儺產生一種煩躁的欲望,而他暫時不能理解這種欲望的訴求。
“最後!”彌生的睫毛顫動,因為他的憤怒像一隻蝴蝶。
“……最後,不許亂摸。”
他氣勢有點弱下來。
每次都縱容弟弟蹭來蹭去,似乎已經沒有立場指責兩麵宿儺是個壞弟弟。
“……會很癢。”彌生弱弱補充,“……如果是你也會不舒服。”
兩麵宿儺磨了磨後槽牙。
他也很癢。
一種莫名其妙的很癢。
他找不到地方去解決。
夏日攜帶熱氣的風吹過,彌生的長發被勾在兩麵宿儺臉上。
很癢。
兩麵宿儺覺得自己比彌生更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