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麵上的搖擺更明顯了。
薑琪扔下最後一擊:“這樣吧,我們悄悄地買一點,回到村子之前全部吃掉,剩下的拿去買裡麵的豬肉,現在能吃飽,以後每天都能吃飽,好不好呀?”
思索再三,甜甜被這個完美的“天天都能吃肉吃飽”的邏輯說服了。
她小幅度往旁邊挪了挪,讓出了自己的零食袋,這是對薑琪最大的信任。
小花看到旁邊的鏡頭還在拍,知道自己沒有錯,肯定不會被大家討厭的,於是越發理直氣壯,半步不讓:“不行,這些零食都得退回去!”
說著,她抬手把薑琪推開,想上去強行把零食帶子拿過來,然後退回給零食店裡的老板。
薑琪被她突然一推,往旁邊踉蹌了兩步,還是小天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問小花一句:“你怎麼推人啊?”
小花跟他是一個村子裡的,自然不懼他:“不關你事!”
先前還打算讓一步的甜甜即刻又護住了自己的零食袋子,然後凶巴巴地威脅小花:“你敢打我,我就告訴我媽媽!”
爭執一觸即發!
……
鵑城,某中學門口。
薑斐然戴著耳機走在放學回家的路上,手機裡正同步直播節目內容,見到薑琪被小花推了一下,他走路的步伐倏然一頓。
他盯著屏幕,不自覺抿了抿唇。
旁邊有幾個女同學想跟他一起回去,遠遠看見他的神情,免不了互相對視,竊竊私語。
“感覺薑同學心情好像不太好的樣子,要不算了吧?”
“要不你去問問呢?”
“為什麼你不去?”
幾人互相推搡間,薑斐然已經獨自往前走了好長的距離,她們再想找借口順路就顯得刻意了,隻能悻悻地放棄。
薑斐然拿著手機,彙在人群中等前方路口的紅燈,不知察覺到什麼,碧綠的眼睛往旁邊某條小道上看去。
那裡停著一輛黑色的奧迪。
裡麵有幾個穿著黑西裝的金發藍眼睛外國人,與他目光接觸的刹那又都紛紛看向彆處,裝作是路過看風景。
薑斐然挪開了目光,前方人行道的燈已經變成了綠色,他握著手機的指尖動了動,撥了個電話出去。
車內。
保鏢a:“確定是這個嗎?”
“老天,這還需要確定嗎?他和老板簡直一模一樣,看看那冷酷的小臉蛋!”保鏢b信誓旦旦。
保鏢頭子摸著下巴狐疑:“奇怪,那個女人怎麼沒跟在他身邊?一會兒跟上去看看。”
幾個保鏢還在糾結,不多時,發現車窗被敲響,有城管拿著小本本,狐疑地看了看他們:“你們在學校附近停這麼久做什麼?護照拿出來一下。”
等他們良好國際友人的身份展示完畢之後,前方的人行道上早沒了薑斐然的影子。
他安然地走回了小區,剛抵達樓道,看見了之前見過的那個節目組總導演。
對方衝他笑了一下,開口問道:“薑同學,你媽媽和妹妹在節目裡的表現都看到了嗎?你想去節目裡跟她們一起生活一天嗎?”
……
節目內。
薑琪再次從書包裡摸出了自己的鉛筆盒,監製在後台拿起對講機,朝現場的員工說道:“她要是再拿出零食就必須沒收了!”
【這個鉛筆盒是多啦a夢的百寶袋嗎?我怎麼覺得裡麵什麼都能掏出來?】
【來了來了她帶著鉛筆盒過來了】
眾目睽睽之下,薑琪打開了鉛筆盒的第二層,鏡頭拍到裡麵幾張紅晃晃的百元大鈔,後台的監製和彈幕觀眾同時震驚了!
薑琪笑眯眯地看著攝像哥哥,開口道:“你們隻沒收小朋友的零食和玩具對嗎?”
攝像小哥:“……”
後台監製:“……”他捏著對講機不知該說什麼。
薑琪對攝像哥哥認真解釋:“這是我哥哥讓我帶的,他說萬一遇到錢不夠用的時候,就可以拿出來啦。”
後台監製丟下對講機,對身邊的助理道:“記住,下一季小朋友們的鉛筆盒和作業也要沒收!”
想了想他覺得不夠,又補充道:“下一季的家庭不許挑那種有天才哥哥的!”
助理:“……”世上又能有幾個這麼未卜先知的哥哥呢?
與此同時,薑琪捏著錢準備去買足夠的肉,又被小花給攔住,對方強硬地開口:“你這……你這錢得上交,讓我來分配!”
甜甜鄙夷地看著她:“又不是你的錢,為什麼要給你!”
jiy躲在薑琪的身後,也小幅度點了點頭,附和道:“這是琪琪姐姐自己的哦。”
小花身為總管的威信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挑釁,她看了一眼鏡頭,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出來。
……
而家長們對鎮上發生的一切還渾然不知。
薑玥同陸寒芝結伴而行,兩人本該在某個岔路口分開,一人去寒潭捕魚,另一人再翻半座山去目的地摘圖片上給的草藥,但陸寒芝卻在岔路口前忽然開口道:
“這山上還挺危險的,多個人多份幫助,不如我先跟你去摘草藥,一會兒你再跟我去撈魚?”
前麵帶路的村民回頭看了她們倆一眼。
他有心想解釋這山上並不危險,之前那個攝像小哥的腳滑是他自己的意外,但畢竟有這麼近的例子在前麵,村民黝黑的一張臉憋了憋,終究沒出聲辯駁。
薑玥倒是不擔心自己去找草藥遇到麻煩,但她擔心到時候陸寒芝腿腳不便、撈魚遇到什麼意外,於是想也不想地立刻點頭同意:“好。”
兩人得以繼續結伴。
那跌打損傷的草藥需要什麼部位,長什麼模樣,薑玥手頭任務卡上的字和圖片都標的清清楚楚,帶路的村民也有指導經驗,這個任務除了路走的遠一點之外,總體算是輕鬆的。
陸寒芝的腳踝經過了一晚上已經消腫了,本以為自己走不了多長,但在薑玥頻頻回頭的幫助下,她發現自己的腳傷似乎沒什麼大礙,甚至暗暗期盼這段路能長一點。
路再長,寒潭終究也會出現在眼前。
陸寒芝看到旁邊的草叢裡有個捕魚的漁網,可想是平日裡也有人來撈魚,所以乾脆有人在這附近放了漁網,漁網網眼很大,應該是為了避免“竭澤而漁”的情況出現。
薑玥看了看周圍沒點防護措施,憂心忡忡地開口問引路的村民:
“請問這裡麵的魚都有哪些品種?凶嗎?大概多少斤的?能把人甩下去嗎?”
“這水潭多深?水裡麵危險嗎?平時有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村民被她連串的問題糊的猝不及防,張了張嘴,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
薑玥卻在這時又開口了:“不行,芝芝你本來腳就昨天受了傷,肯定不好使勁兒,撈魚這個任務還是我來吧——”
說著,她就一把將自己手中的任務卡和陸寒芝手裡的調換了,速度之快讓陸寒芝全然沒有反應過來。
村民看了看她們兩個女人,不假思索地指了指旁邊:“那裡有魚竿,從土裡挖蚯蚓,釣一條這麼長的就行……”他比劃著任務裡需要的魚的長短。
釣魚顯然要輕鬆一點。
薑玥說做就做,隨手撿起根硬樹枝就開始挖蚯蚓,本來那又軟又長的動物讓人看著就惡心,但她想到這都是為了給陸寒芝幫忙,心底的抵觸竟然消散了不少。
村民身上背著的籮筐已經裝了草藥,再放兩條魚也是小事一樁。
等薑玥把蚯蚓掐斷,放在釣鉤上之後,把杆子甩了出去,跟陸寒芝一麵揮手趕蚊子,一麵認真盯著水麵上的浮標,儘量安靜地等待水底的魚咬鉤。
浮標一動不動。
陸寒芝看著薑玥專注的側臉,抬手揮了揮身邊聚來的小小黑影,忽而湊到薑玥的身邊低聲問:
“釣魚也可能會釣到大魚吧?”
“沒有安全措施,也容易被魚拉到河裡去。”
那黑臉村民在旁邊聽見,用當地口音的普通話說:“這河裡沒大魚了,最多就是五六斤……”說完之後,他又有些遲疑地看著薑玥和陸寒芝那從來沒乾過粗活的纖細手腕子。
村裡的女人都是要乾農活的,說不準這兩個還真有可能被拽下去。
他在想要不要在地上現錘個借力的木樁子,或者是乾脆幫忙收線,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薑玥就略偏了偏腦袋,認真問旁邊的陸寒芝:
“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陸寒芝點了點頭,想起那村民籮筐裡有的粗繩和小鐵鍬,比劃了一下離這寒潭最近的一棵樹:
“找個粗繩,一頭拴在樹上,另一頭拴在我腰上——”
“我再抱著你的腰,這樣是不是就保險一些呢?”
薑玥狐疑地看著她,似是在判斷陸寒芝到底在認真提意見,還是……又想在鏡頭前故意折騰自己。
陸寒芝桃花眼彎彎,瀲灩的水光在其間流轉,似是波光粼粼的春日湖麵,散發著迷人的魅力。
她見薑玥不回答,目光在對方身上走了一圈,狀似無辜地往下問:
“怎麼?你腰上敏感不喜歡被人碰?”
薑玥:“!”是這個問題嗎?!
彈幕觀眾:!
【這問題越品越汙啊】
【看兩個女人釣魚我竟然都飽了】
【我合理懷疑陸寒芝在開車】
薑玥動了動唇,不知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的刹那,她看見陸寒芝眼底劃過淺淡的遺憾,而後,對方輕輕聳了聳肩,像是做出了重大的讓步一樣,換了另一個建議:
“好吧,那換你來抱我的腰?”
“掉進水裡會感冒的,所以——”
“要抱緊一點哦。”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