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棲葵去了一趟月華派藏書閣,為傅三妹和寧表弟製定好學習計劃之後,已是日暮黃昏。
瑩魄峰被夕陽籠罩,極致的美景中,卻透出一種蒼涼之感。
她不禁想起今晨於正殿見到的那顆頭顱,她的後背升起一陣寒意,這比經曆死亡回放更折磨人心,是無法宣泄的,如芒在背的,像是一種啟示,啟示著叔祖父口中所說的……真相。
正殿的大門緩緩打開,如傅承星所言,破開結界的,是傅雅雲。
越棲葵看著三人,覺得自己真的是再合格不過的老師了,為了這三個徒弟,堪稱嘔心瀝血。
她清了清嗓子,手上一閃,身旁出現兩摞比人還高的書,朗聲道:
“傅雅雲,寧慕離,這是為師精心為你們挑選的學習資料,今日起,你們回去背書,死記硬背也好,不眠不休也罷,三日內,必須背熟,才能應付為師三日後為你們準備的考驗,考驗不過,逐出師門。”
機會給了,完不成,少一個算一個,不是她不負責,是覃玥恒實在可怕,還好覃玥恒沒說必須這四個,隻說了她的弟子,聰明如她,自然要把握住這個空子。
“是,師父。”
寧慕離應聲上前,將他的那摞子書收進納戒。
傅雅雲閉了閉眼,嘴裡嘀嘀咕咕,上前翻開一本,看到書中所述是有關陣法的內容,不由抬頭看了看越棲葵,而後不再吭聲,和寧慕離一樣,將書收了起來。
越棲葵滿意的點點頭,“你們倆回去背書吧,彆忘了,背書的同時,入定修行也必不可少,若是能在試煉前修為提升,為師將會給予特彆獎勵!行了,去吧。”
“是。”
二人退下後,越棲葵看向傅承明,心中忽然想起係統說的更優方案,不覺有些不自在起來。
男主誰不想要呢?但這畢竟是男頻文,是個女的八成都要愛慕男主,除了瑩魄仙尊,還有司昭棠,當然還有些小角色……總之,情敵不少,不過也罷,她又不用付出真心,反正男主隻要是男主,就一定會喜歡上她。
這方案還怪讓人心動的,瞧瞧我們男主的小臉,白白嫩嫩,堅毅正直又帶著股暗戳戳的委屈勁,嘖嘖……
還有傅承星,雖說是個反派,帥也是真帥啊,身材又絕,長成他這樣還能有什麼煩惱呢?
而這兩個天姿絕色,都是她的……
“……師父?”傅承明看著一臉怪笑的師父,疑惑的輕喚一聲。
越棲葵回過神來,想了想,還是選擇硬著語氣道:“傅承明,你修為尚淺,好好修煉,至少追上你師弟妹們,你位分為長,修為卻是最低,該用些心。”
傅承明聞言,低下頭,“是,弟子知道,定勤勉刻苦,不辜負師父的良苦用心。”
良苦用心?
越棲葵皺了皺眉,又正色道:“你去吧。”
“是,弟子告退。”傅承明應聲退下,心裡卻在琢磨,這一日無人敢與他說話的事,想來是師父想要他靜心修煉,刻意安排的吧,師父當真是用心良苦,他決不能讓師父失望!
安排好一切的越棲葵終於放下心來,回到寢殿。
男主的契獸倒不用擔心,除了她這個知曉劇情的穿書者,沒人知道他有隻靈獸,且這隻“小橘子”似乎還能在他身邊隱身,反正它後來也是傅承明的契獸,到時候提前安排一下,也算是個辦法。
自從嘎嘚和小橘子把她的寢殿拉的一塌糊塗之後,她就在殿後院子裡給這兩個小祖宗安了家,設下稍稍複雜的結界,外人看不見,兩小隻也出不去。
修真世界的好處也就這些了,不用個淋漓儘致,實在是虧。
明天開始,就和傅承星好好相處吧!偏袒計劃繼續,無論選擇哪一個方案,她都得討好這個反派。
真是要命。
越棲葵逗貓遛狗,玩了一會兒,給兩個小家夥喂了獸奶,便回寢殿安置了。
還有十三天了,傅三妹和寧表弟若是能順利按計劃來,剩下的十天就是給傅三妹設各種結界,讓她實踐出真知,然後,帶寧表弟去馴獸場,她是在藏書閣的書上發現的這個地方,書中記載,靈元大陸各城,均有馴獸場,大小不一,其中妖獸供貴族賞玩,有合意者甚至可以高價購買。
有傅承明一個作弊的就已經是高風險了,且是有劇情保障,不會被發現的,另三個作假肯定不行,所以,這一趟,就帶寧表弟去練鼻子。
昨夜幾乎沒睡,這晚越棲葵很快就睡著了,一夜無夢。
翌日清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她驚醒。
篤篤……篤篤……
“……仙尊,仙尊!”
越棲葵幾乎是瞬間坐了起來,整個人都清醒了,“進來。”
進門的是若柳,她匆匆走了進來,神色很不好看,“仙尊,靈廣台來人了,來向您稟告月華派今晨收到消息,說……”
靈廣台收到消息,為什麼要向她稟告?
越棲葵揉了揉有些酸脹的眉尾,“說什麼?”
“說您師父,不幸遇害了。”
“啊?”
師父?她還有師父?沒聽說過啊!
“知道了,讓他們等著,本尊待會兒過去。”
“是。”
越棲葵召喚出小統,細細詢問起她這個師父。
而此刻,沒有被安排任何課業的傅承星,在正殿遇到了大長老派來傳信的人。
靈廣台經第一日早課之事,與瑩魄峰的梁子是早就結下的,今日來的兩個,是大長老的首徒,修為皆在傅承星之上,且對月華派五位弟子身亡之事,最是清楚。
傅承星站在一側,靜候越棲葵,而這兩個立於正中的靈廣台弟子,卻相視一眼,朝他走近。
“你是叫傅承星吧?”
傅承星沉默片刻,斂起眼中不耐,垂首示禮,“是,見過二位師兄。”
其中一人手上一鬆,將佩劍丟到了地上。
另一人故作驚訝道:“哎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承星師弟,煩你幫這位師兄撿起來。”
傅承星看著這柄成色極其普通的長劍,俯下身,伸手正要拿起劍,一隻腳卻狠狠踩在他的手上,將他的手摁在地上,碾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