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鎮晚上實行宵禁,魚佑蓂出不去,又睡不著,隻能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不時走到窗台看一眼,希望千麵隻是臨時耍小性子出去玩一下。
可是魚佑蓂心裡清楚,千麵雖然是小孩子氣性,但是還是十分聽話懂事的,不會一聲不吭就跑出去。它多半是被人劫走了。
魚佑蓂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去仔細思考這其中的疑點。
首先,不管是人是鬼,他為什麼要劫走千麵?為錢財。還是因為仇恨?
其次,房間裡多出來的那股梨花香是怎麼來的?如果是從外麵飄進來的,那窗子勢必被打開過。但是現在窗戶是關上的,是否可以說明來人是從房門光明正大地進來的?畢竟誰劫人還順手關窗呢。
如果真的是從房門進來的,就說明來人有房間的鑰匙,不然她現在肯定能發現房門被破壞了。這樣的話,旅舍的夥計和掌櫃就嫌疑很大了。
最後,也是最奇怪的是她自己中途沒有被吵醒。千麵雖然修為不算很高,但畢竟也是一隻有法力的怪,被劫走的時候怎麼會一聲不吭?是因為自己被提前迷暈了,還是對方法力過於強大了呢?
想到這裡,魚佑蓂又有些坐不住了。要是對方真的是一個很強大的人或者是妖怪,自己對上他毫無勝算,要怎麼才能救出千麵呢?
在魚佑蓂的來回踱步,接連歎息中,第二天終於到來了。
一出門,魚佑蓂就直奔樓下去找店裡的夥計,詢問昨晚是誰值班的。
得知昨晚值班的隻有一男一女兩個夥計後,她就馬不停蹄地找上了兩人。
找上那女夥計的時候,她正準備歇下。聽到有人找自己,有些不滿地打著哈欠就出來了。還沒等她開口問是什麼事情,魚佑蓂就先發製人:
“我房間昨晚丟了東西,你把昨天晚上值班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給我說一遍。”
這一問像是把她從迷蒙中驚醒了一般,她一個激靈,連聲否認。
“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至於是不是你我自會判斷!”魚佑蓂因為趕時間,語氣不自覺的有些差。
“是......”她雙手相互絞著,磕磕巴巴地講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昨晚宵禁後我就接替娟姐的位子上班了。晚上的工作主要是打掃以及招待一些特殊的賓客,但昨晚沒有來客,我就隻做了打掃的工作......”
“另一個夥計做了什麼也告訴我,記得多少說多少。”
她肉眼可見的有些緊張:“是。我先......”像是記不太清楚了,她說話斷斷續續的,讓魚佑蓂有些不耐煩,但又不好發作,隻得強忍著。
聽完她的供述,並沒有提到有人來拿房間的鑰匙,魚佑蓂便帶她一起去找另一個夥計。
“誒,您有什麼吩咐?”魚佑蓂眼尖地發現,這個夥計在看到女夥計的時候眼神明顯閃避了一下。
魚佑蓂把要求一模一樣地說了出來。
聽到要求,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女夥計,又立刻收回了眼神:“我昨晚......”
他說得倒是順暢,不過就是目光有些躲閃:“我說完了,沒事的話我還要繼續去乾活兒呢。”
正要走,就被魚佑蓂厲聲叫住了:“你們撒謊!”
女夥計聞言,麵色灰敗,眼圈已經紅了起來。見此狀況,男夥計也知是自己說錯話了,臉色蒼白。
“這個夥計剛剛說的是你們一邊聊天一邊清潔後廚,而你卻說你是一個人清理的後廚。彆告訴我是你們記錯了,昨夜發生的事情如何能記錯!?”
此時已經有不少住客下到樓下來吃早飯了,聽到魚佑蓂的話,都忍不住轉頭來看熱鬨。
麵前的兩人緊緊抿著嘴不說話,女生身子微微顫抖,像是要哭了。
掌櫃的聽到傳報匆匆趕了下來:“這位客官,請問出什麼事兒了?”
魚佑蓂把剛剛那套說辭搬了出來。
“你們倆給我說!究竟是什麼情況!?”掌櫃完全不顧兩人顏麵一聲吼,他們哆嗦了一下,但是還是沒有出聲。
“嗬,以為不出聲就可以了嗎?我跟這位客官在樓上等著,你們誰先過來坦白真相我就留著誰,另一個就給我滾蛋吧!”說完,換上一副笑臉看向魚佑蓂,“客官這邊請,請到上邊兒喝口茶消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