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十萬大山中的果園 1(1 / 2)

苦杏無用的哭喊著:我沒有!我不是!我要回家!

來的一群男人個個健壯,古鎮裡民風淳樸。

圍觀的村民都說,看啊,這真是個不負責的人,活該挨打;他們說,快帶回去吧,孩子還小呢,可遭了罪了;他們說,可要看緊了,跑了一次還要再跑第二次的。

苦杏就這樣無助的,被拖上了麵包車。一路上顛簸來顛簸去,最後顛進了大山裡的果園。

果園園長,是個身高近兩米卻非常乾癟的老婦人。

一身包裹嚴密不露皮膚的黑衣,領口也被束帶嚴實的收緊,花白的發絲一絲不苟的盤在腦後。單看著,就是個非常嚴肅刻薄的老太太。

但她發頂上,卻突兀的戴著個用樹枝盤成的帽子,遠看就像頂了個鳥巢。令她整個人都平添幾分古怪。

她乾枯的手裡,拿著苦杏的詳細資料,“之前練過長跑?”

被打了幾天,渾渾噩噩的苦杏應了聲。

低著頭的苦杏沒發現,園長的臉上浮現出過幾絲掙紮,但很快的掙紮過後,園長卻若無其事的平淡開口:“那體格應該不錯,還是去做女工吧,從現在開始,你就叫苦杏了。”

——

苦杏自床上驚醒,淚水濕了一大片枕頭,還渾渾噩噩的沉浸在夢裡。

她記得自己的童年,家人,包括怎麼到的果園。但過去的日子,總給她一種不真實感,隻有模模糊糊的印象。

就好像......她的過去隻是個前情提要,而不是她的真實經曆一樣。

我不叫苦杏,我叫謝安安。她這樣想著。

今天,是謝安安被帶進果園的第10天了,她也想過逃跑。但是看著自己房間對側空蕩的床板,和窗外漆黑又連綿不絕的大山,最終還是暫時歇了心思。

她曾經的室友,是個臉上有一大塊胎記的女孩。就在幾天前,她剛逃跑了不到兩個小時,就被夜間巡邏的保安抓回來。

第二天園長當著所有人的麵,那乾枯的手臂,就那樣有力的掐住她的脖子,拖進了果園扔在土地上。

再之後謝安安就不知道了,溫室的門在女孩的慘叫中緩緩合上,就突然沒了聲音。

謝安安按照園長的要求,拿布巾擋住臉。和記憶中的往常一樣,去溫室裡照顧果樹。

這裡的果樹很奇怪,不同於她之前,在現實和網絡中看到的任何水果樹。溫室裡的這些隻有不到一人高,乾枯又瘦弱,稀疏的葉子好像一碰就會簌簌而落。

好多樹的枝乾上,還有很深的疤痕,看上去都又醜又可憐的,瑟縮在溫室裡。

這不管怎麼看都營養不良,快病死的樣子,真的讓人很難想象,他們能結出什麼像樣的果實。

負責管控謝安安這群女工的大媽,好像看出了她的質疑,很是自豪的對謝安安賣弄:“彆看咱的果樹醜,他們的果子啊,可值錢了!”

“綠果一顆就能賣好幾萬;紅果差點,賣相不好的幾千也賣,但最近也有出高價的!就是產量低,一棵樹一年,才能結一兩顆出來。”

“果樹還沒結果,光開花的時候,也能賺錢!有城裡的人,夜裡掏錢來賞花。”

大媽說到興頭上,猛地拔高了嗓門:“咱那客戶穿的,光鮮亮麗!一看就都是城裡來的。誒你們!以後都不要再喊我張姐了,要叫我張女士,他們城裡人都這麼稱呼。”

果園裡零零星星響起了附和聲。

謝安安對那些寶貝果樹,每年能創收多少並不感興趣。倒是那些出聲附和的同事們,更令人奇怪。

這些女工好像,全都有先天或後天的殘疾。有的是五官或皮膚有缺憾,有的是肢體上有殘疾;樣貌正常、四肢健全的謝安安,在一群女工裡格格不入。

這份怪異感,讓她忍不住又收緊了遮臉的布巾。

果園並不大,乾活的女工也不是很多。

整個溫室是個長方形,最深處的那麵牆,卻不是透光玻璃,而是深灰色實心的牆壁。牆壁邊緣被一些深綠色的藤蔓,蜿蜒包裹著。

謝安安需要負責的,是離大門最近的這塊區域。

聽那位張女士,對彆的女工訓話內容來分析,應該是正結著果子的樹,都在最裡麵,需要女工更多的特殊養護。而謝安安負責的這種,沒結果的就相對來說比較簡單。

整個上午,她們都需要給自己負責區域的果樹,澆水施肥,修剪枝葉。下午則是需要擦洗整棵果樹,等臨收工時再澆水施肥一次。

一天就要施肥兩遍,結果的時間也不統一,真的很奇怪。

謝安安暗自記下所有覺得違和的信息,手上機械的做著屬於自己的工作。

“呀劉姐終於走了,苦杏咱們來聊聊天呀~”在隔壁區域的小姑娘,對著謝安安招招手,“聽說白天的保安要新來一批呢,中午吃飯的時候咱們就能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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