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霧彌漫的晨曦,旭日東升。
薑府歸燕閣,窗外樹木碧綠如新,微風徐徐,鮮花清香幽幽。
薑姩一雙玉臂撐著小腦袋,懶洋洋坐在梳妝台前,丫鬟翠梧梳發,仙梧上妝。
她看著窗外枝頭的幾隻山雀,一雙靈動的美眸彎了起來,笑聲輕柔悅耳。
仙梧為她描了個水月眉,便停下手:“姑娘天生麗質,奴婢認為不必上妝也很美。”
她覺得若是敷了脂粉,反倒破壞薑姩的清麗容貌。
翠梧心細手巧,很快將她三千烏黑青絲,綰成一個精致的發髻。
因著今日要到玉京山參加馬球會,不好戴繁瑣的首飾。
便隻插了幾根青玉祥雲簪,清新脫俗。
薑姩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滿意笑了笑:“這樣就行,快給我換衣裳吧!”
兩名丫鬟將衣裙拿了出來,這是燕世子燕行簡為她備好的。
一襲漸變紅白色交領裙,衣領繡著繁複花紋,袖口用珍珠點綴,乾淨素雅。
薑姩換上後很是合身,雪白織紗腰帶一係更顯蠻腰盈盈一握。
翠梧仙梧發自內心誇讚。
“姑娘穿這身可真俏麗!”
“燕世子說這裙子是浮光錦製成,行動時可波光粼粼呢!”
她試著走了幾步,果真流光溢彩。
薑珩風風火火跑了進來,小喘著氣說:“妹妹你打扮好了嗎?”
薑姩抬頭看向他,眸子亮晶晶的:“阿兄,我準備好了,我們走吧!”
說罷,兩人便走出歸燕閣,翠梧仙梧拿著兩個包袱跟在身後。
剛到前院,迎麵就碰上沈含竹。
“娘!”兩兄妹異口同聲,臉上都是欣喜的笑容。
沈含竹老遠就看到兄妹倆急匆匆的步伐,故作嚴母的模樣。
說:“姑娘家的走路要端莊得體,要貞靜嫻淑,毛毛躁躁的以後誰敢娶你。”
話雖如此,可她嘴角卻不自覺噙著溫柔的笑容,明顯也喜歡女兒這般活潑。
可女兒大了,還有五日便及笄,燕行簡還等著求娶,是要提醒一番的。
薑姩往她懷裡鑽,撒嬌著嬌嗔道:“娘,你就彆說我了。”
沈含竹真拿她沒法。
“伯母不必擔憂,姩姩溫柔懂事,落落大方,自然有我來娶!她隻需做上京最嬌貴俏皮的女娘便行,有我寵著!”
一記聲線清潤,語速不急不躁,溫柔至極的男聲響起。
三人尋著聲音看去,是忠遠侯府的世子燕行簡。
他臉上洋溢著如沐春風般的笑容,邁著輕盈步伐走來。
一襲月白色銀絲長袍襯得他身姿挺拔如鬆,玉冠束發,衣袂飄飄。
眉眼間含著溫和笑意,端的是立如芝蘭玉樹,靜如溫風梳柳色,風光霽月。
他對著沈含竹行了一禮:“伯母好!”。
沈含竹慈眉善目看著他,道:“燕世子不必多禮。”
燕行簡是忠遠侯府的世子,地位可比薑府高多了,這般彬彬有禮沈含竹很是喜歡。
誠然,她也擔得起燕行簡一聲伯母,隻因他是自己一手看大帶大的。
薑姩掙脫了沈含竹的懷抱,小跑過去,梨渦淺笑著:“行簡,你來啦!”
薑珩也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好兄弟,今日馬球能否拿下彩頭看你了!”
薑姩附和出聲:“聽說有根玉蓮赤蝶步搖作為彩頭,做工精湛,戴起來很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