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場上的眾人沒有把目光放在薑姩幾人身上,而是落在謝長硯那裡。
他是坐著射出三支箭的,如此精準,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還握著弓。
燕行簡飛奔過來,臉上滿是擔心:“姩姩,你們沒事吧!”
林清菡被嚇到,還心有餘悸,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薑姩在旁給她順著背,林清菡緩緩抬頭,眸子通紅,感謝著說:“謝謝你啊姩姩,要不然我下輩子可要不行了。”
薑姩輕聲安慰:“沒事了林姐姐!”
回頭看了看李稚雪,她正若無其事的喝著水,薑姩氣急了,也不想慶祝贏了的喜悅。
燕行簡和薑珩將兩人看了一番,發現沒有受傷才放心。
謝長硯放下弓,撐著腦袋很是慵懶,中指輕輕敲打著臉頰。
看向李稚雪的目光帶著陰鷙而狠厲,讓人不寒而栗。
他看了一眼禮部尚書,也是個人精,當即就懂了什麼意思。
走上前大聲宣布:“乙隊李稚雪犯規,逐出玉京山,從此不得參加皇家馬球會!”
一席話落地,個個驚詫不已,罰的這麼重,李稚雪當然不服氣了。
兩個哥哥也是不甘心,還想辯解的,就看到謝長硯那可以殺死一切東西的眼神。
他們倒吸一口涼氣,紛紛不再說話,灰溜溜出了馬場,真的是顏麵掃地了。
薑姩見此才開心起來,扶起林清菡。
燕行簡從太監那兒領了彩頭,給薑姩插在發髻上。
許是在馬背上顛簸的久了,或者是他笨手笨腳,發髻鬆了一下來。
一頭如緞子一般的烏發散開,柔膩順滑披在肩上,微風拂過,青絲紛紛揚揚飄起。
薑姩沒有怪他,露出一抹笑容。
淡雅的雙眸如水般純淨,紅彤彤的鵝蛋臉露出兩個小酒窩。
暖陽傾斜而下,照在她身上整個人似乎都在發光一般。
“姩姩,我……我不會綰發髻”,燕行簡很是歉疚,半天也沒能將她的秀發給理好。
薑姩莞爾一笑,撿起地上的青玉發簪,說:“沒事的,我讓丫鬟給我弄便好了,行簡不必內疚。”
幾人回了座位上休息。
丫鬟翠梧仙梧已經到了玉京山,見自家姑娘如此,她們很是擔心。
翠梧說:“姑娘,方才可真危險!”
仙梧則是道:“要是沒有欲親王射的三支箭,姑娘可該怎麼好,下麵兩場能不能不上了?”
薑姩有些愣住,怎麼會是他射的。
但她覺得沒多大事,擺擺手說:“沒事,下麵兩場我還要去,你們倆給我梳發吧,就用這根金蓮赤步搖!”
翠梧仙梧隻好作罷,拿出梳子仔細梳了個牢靠又精美的發髻。
步搖插了上去,薑姩拿著鏡子照了又照,她看向燕行簡:“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