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姩換上百蝶紅裙,她坐上馬車,前往城外送彆亭。
這次燕家軍幾乎傾巢出動,浩浩蕩蕩從城內出來,不少百姓紛紛圍觀談論。
薑姩下了馬車,紅衣飄飄很是醒目。
她手裡握著一個紅繩手鏈,是方才在房裡和馬車上打好的,上麵嵌了幾顆珠子。
等了好一會兒了,這才看到大軍出了城。
燕行簡這幾個時辰都是渾渾噩噩的,他都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像個提線木偶,點兵穿鎧甲,出了城門才後悔,沒有和薑姩多說說話。
抬頭時就看到涼亭裡的薑姩,他心裡很是歡喜,和燕震寬說了一番後。
他便駕馬趕了過去。
“姩姩!”,他下了馬,就算穿著沉重鎧甲,他跑起步來也是很輕盈。
薑姩走出送彆亭,亦喊了一聲:“行簡!”
他止步於麵前,伸出手想抱抱她,可又怕唐突了,隻能縮回手。
可薑姩卻是撲進他懷中,冰冷堅硬的鎧甲全然沒了往日的溫暖,可她也是很滿足了。
她的一雙玉臂緊緊環住他的腰,一再收緊怕再也見不到。
燕行簡是又驚又喜,顧不得那麼多抱住她,小人兒軟乎乎又小隻,窩在懷裡就要化了一般。
薑姩把紅繩捆在他腕間,抬眸時已經淚眼花花,晶瑩剔透的淚珠顆顆落下。
濃密睫毛下是隱藏不了的不舍和難過,燕行簡慌了神,輕輕用手抹去她的眼淚。
可薑姩卻是越哭越凶,他隻能再次把她抱進懷裡。
眸中都是疼惜和憐愛,他也是舍不得,心揪成一團。
下巴抵著她的腦袋,貪婪吸著她的發香,這麼一彆,不知多久才能回來。
“行簡,這是我上個月去廟裡求的紅繩,可以保平安,你一定要帶好。”
她柔聲開口,聲音哽咽。
燕行簡嗓音依舊溫柔:“姩姩給的,我一定好好戴著。”
薑姩抬頭看他,輕咬嘴唇,淚水在眼裡打轉,她伸手摸了摸燕行簡的臉,擠出一絲微笑:“你一定要平安回來,我在家裡繡嫁衣,學做宗婦,等你娶我。”
說完,眼角淚珠就落了下來,劃過白皙臉頰,她不知為何,總覺得這麼一彆,好似要永遠分離。
燕行簡喉頭滾了滾,鼻子發酸,可也笑道:“姩姩放心,我一定回來娶你。”
他抬手晃了晃手腕上的紅繩:“有姩姩的東西在,我一定會沒事的。”
說完,他掏出一枚玉佩,這是他從小戴到大的,也是他的生母之物。
“姩姩,這個給你,算是我母親給的禮物了,也是我給你的,我一定會回來。”
他大手握住她的雙肩,竟忍不住落了淚,這還是薑姩頭次看他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他是如此的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