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們人手一把柚子樹葉,蘸了所謂的無根水和狗血,就往薑姩身上撒。
狗血腥味濃鬱,刺激著薑姩的鼻子,嘴裡塞滿白布,四肢又被牢牢捆著。
她乾嘔半天,壓著心裡的委屈和惡心。
不停搖晃著身子,心裡罵道:“謝長硯,你個瘋子!”
謝長硯打開象牙鏤空雕花折扇,輕輕搖著,饒有興趣看向薑姩。
嘴角勾著得意的笑容,“讓你裝。”
高僧們嘴裡念著聽不懂的經文,圍著她不停轉,到了後來還拿柚子葉打她。
身上一襲月白色衣裙大片大片都是狗血,粘在身上難受至極,隻覺得很癢。
薑姩欲哭無淚,恨恨瞪向謝長硯。
他無動於衷,似看好戲一樣看著。
過了一個時辰,驅魔儀式終於結束,薑姩剛剛鬆了一口氣。
就見高僧手速極快取了黃紙,飛快寫下一道符,重重貼在她額上。
薑姩眼球往上翻看了看,無語至極,這模樣落在謝長硯眼中,那是又有趣又可愛。
還有點冥頑不靈,這樣了都不肯承認自己裝癡裝傻。
他收起扇子,站起身走過去俯身看她,一把拿開嘴裡的白布。
一瞬不瞬緊緊盯著,薑姩眼珠子四處亂看,就是不落在他身上。
謝長硯伸出手捏住她的臉頰,迫使她對著自己,“薑姩,你可玩夠了?”
薑姩故作天真模樣,嘿嘿笑了兩聲。
“喲,看來這驅魔還不夠,繼續!”
他抽回手,轉身就去了椅子上坐下,端起茶盞慢慢品嘗。
薑姩真是恨得牙癢癢,又無可奈何。
高僧們麵麵相覷,一場法事下來已經精疲力儘,可謝長硯是個說一不二的人。
隻能接著驅魔,時間長了,有的還把怨氣撒在薑姩身上。
他們可是看出來了,這是兩夫妻在唱戲啊,可苦了他們。
但最苦的還是薑姩,她咬緊牙關,忍著呼吸默默承受,一旦承認了,可想而知,清白不保,萬一還丟了小命。
兩人就這樣居高不下。
高僧跳的雙腿發軟,嘴皮乾燥不已,對著謝長硯說:“王爺,這驅魔法事真的夠了,太多次反而沒效果。”
謝長硯不答,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高僧們好一通商量,最後壯著膽子說:“王爺,這狗血也不夠了,無根水稀罕,也沒有了。”
“狗血不夠就拿雞血,沒有雞血就拿人血!”他不耐煩開口。
高僧們啞然,隻能去宰雞。
薑姩身上濕噠噠的,連同頭發也是,全是狗血混著無根水。
偏偏四周還有香火,熏的她頭昏眼花。
謝長硯終於站了起來,立在她麵前冷聲開口:“你可真能忍啊,若是現在坦白,本王會從輕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