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小秋城。
清夜無塵,月色如銀,西州晝夜溫差大,白日薄衫夜晚棉襖,圍坐火爐吃西瓜是常事。
小秋城的夜晚,沒有上京城那樣燈火輝煌,人山人海,但小街上也有商鋪開著,三兩人行走。
一隊人馬遠馳而來,馬蹄聲震耳欲聾,招來街上人的側目,有好奇的店小二還屁顛屁顛跑出來看。
而後便是驚呼:“是燕小將軍和燕家軍!”
燕行簡身著鮮豔雲緞紅錦衣,在這夜色下格外分明,遠遠望去,猶如一團熾熱火焰,叫人回首挪不開目光。
外罩銀色鎧甲,月光之下熠熠生輝,以銀色小玉冠高高束起秀發,馬尾高束隨風飄逸。
馬是銀鞍灰馬,馬上之人身姿挺拔秀頎,麵如冠玉。
少年麵容清俊,身上散發著將軍的英氣與張揚,亦狂亦俠亦溫文。
腰間還掛著一小串香囊,那些香囊做的歪歪扭扭,圖案也不甚清晰,不知繡的是什麼,花花綠綠的。
這是薑姩給他做的香囊,她女紅不好,做的香囊總會露出香料或是炸線。
燕行簡便自己學著縫補,久而久之,自己倒是會了些女紅。
他很是愛護這些小玩意,每日都要佩戴,士兵總笑他是賣香囊的。
臨近名為“益和祥”的鋪子時,手裡韁繩一拉,胯下灰馬驟然停下。
他下了馬,大步流星走進鋪子,步子輕盈,身後跟著幾名燕家軍士兵。
益和祥掌櫃正打著算盤珠,一臉苦思,似乎有些賬算不通。
“掌櫃的,之前讓你給我修的劍可好了?”燕行簡開了口,聲音磁性悅耳,蘊含著生機活力,讓人聽了都忍不住著迷。
他順勢坐到掌櫃麵前,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口飲下。
西州風沙大,很乾燥炎熱,他自小生活在這,倒是適應,俊顏依舊。
掌櫃抬頭看他,立刻露出笑容,朝著店夥計喊道:“阿仔,快把燕小將軍的劍拿來。”
這裡的人,對燕家軍很熟悉,稱燕震寬為“燕老將軍”,而他則是稱為“燕小將軍”,姑娘都嬌羞羞喊他“燕世子”
掌櫃轉頭對他笑道:“自然是修好了,鋒利的很,這劍是把好劍。”
燕行簡抱胸靠在椅子上,很是慵懶,幾名燕家軍士兵也坐在一旁。
店小二把劍拿了上來,用了個精美長木盒裝著,小心翼翼放在桌上打開。
燕行簡拿出來握在手裡揮舞幾下,很是輕盈,劍麵還雕刻著一個可愛兔子,還有一個小虎頭。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梨渦現在兩頰,此刻狀態十分青澀溫文爾雅,和平日裡與敵軍廝打的小將軍,絲毫不同。
透過這兩個圖案,思緒飄到遠方。
這把劍還是薑姩送的,為了能給他打造一把好劍,可是尋遍了上京,最後在黑市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