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衙門內。
三更半夜,天寒地凍。
謝長硯慵懶的坐在衙門主審台太師椅上,風塵仆仆,衣袍還沾染了不少泥點,整個人有些憔悴,看不到往昔那股精神抖擻的模樣
原本精心護養的秀發,在燭火下清晰可見幾根白發。
他手肘放在桌上,大手撐著額頭,閉目休息片刻。
屋內沒有炭盆,涼嗖嗖的,時不時還可聽到外麵狂風大作,“呼呼”作響。
江壹江肆兩人領了太原城幾個官員進來,他們都已經入睡,正是好眠時。
大半夜被人叫醒很是惱火,可一聽是上京來的欲親王,個個嚇破了膽。
有些還衣冠不整,有些跑得官帽都歪到一邊,更有甚者衣扣子係錯了,總之很是狼狽。
一進來就下跪行大禮,異口同聲:“下官見過王爺。”
地上跪著的官員分彆是太原城縣令、衙門總督、吏員,城門校尉,城門守衛兵總領。
聞言,謝長硯放下手,坐直了身子,這五日來他都在馬上度過,披星戴月趕路,一天都睡不到一個時辰。
眼底有些發青,可容貌依舊俊俏如謫仙,掃了幾眼底下的人。
淡淡開口:“都起來吧。”
幾人好一番謝禮,這才緩緩起身,站的筆直,低著腦袋不敢看這位名聲狠厲無比的欲親王。
生怕多看了惹他不喜,要被剜眼。
他們都是地方小官,頭次麵見這種權勢滔天的人物,心裡是害怕的。
謝長硯看了一眼江肆,他便把兩張畫像拿下去,朝著城門校尉和守衛兵總領冷聲開口:“這幾日可有見過這兩位姑娘?”
自薑姩與今野跳河逃走後,謝長硯就朝全國上下大小都城發了逮捕令,早早在每個城鎮貼了畫像告示單。
可鄉下小村莊太多,短短五日內還來不及普遍貼上,這是漏洞之處。
上京城外的長陽河四通八達,支流很多,他們沿著一個個都城查找,這才到了太原城,速度已經夠快了。
城門校尉和守衛兵總領看了看,在腦海裡搜尋半晌,一起搖搖頭,表示沒有見過。
謝長硯失望又無力的歎了一口氣,靠在椅子上,他不曾想到,薑姩竟如此能跑。
他道:“卯時起,調集城中所有士兵、捕快衙役,一個個村莊找,務必要找到這兩個人。”
幾個官員麵麵相覷,開始接到消息時,他們隻以為是普通的通緝令,不曾想欲親王竟親自來找人,想必肯定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物了。
縣令看了看畫像,畫上的女子貌美如花,一個嬌俏靈動,一個英氣十足,看著就像好人,怎麼會這樣呢?
他覺得定是謝長硯相好的跑出來,為了方便後續辦事,壯著膽子問:“下官鬥膽問問,這兩人可是殺人犯?”
謝長硯不回答,瞥了他一眼,就這一眼,縣令隻覺背脊發涼。
江壹高聲嗬斥:“再多嘴就拔舌!王爺讓你們找人就找人,問那麼多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