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一輛寬敞奢華馬車內,謝長硯端坐在中央,手執一把象牙雕花鏤空扇輕輕搖曳,扇起的風微涼,額間彎弧的劉海飄動著。
他氣定神閒,還有閒心透過珍珠簾往窗牖看出去,觀一觀江南柔美夜景。
而兩旁坐著的沈執玉、沈執淩那是氣憤不已,坐立難安。
“我就說那鶴承佑何來的魅力,能誘惑得江南大半姑娘傾心愛慕,連我的老相好花娘子也跟著他不願回來,”沈執淩氣呼呼的說。
沈執玉倒是沒管這些,而是心有餘悸道:“若妹妹被下了相思蟲那就不好了,鶴承佑實在可惡,這幾年來不知有多少姑娘慘遭他手。”
話到這兒,沈執淩暴怒的用力跺了跺腳,拳頭握得關節骨作響,咬牙切齒:“這畜生,我記得他還誆騙了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最後那姑娘慘死被丟在街上受人唾罵,看來都是靠相思蟲做的。”
“表哥,你權勢大,要不然把鶴府給抄了!”沈執淩握住謝長硯的手臂,目露期待與急切詢問。
謝長硯扇扇子的手一頓,把扇子收起,往後靠去,十分不急不躁,惹的沈執淩很是煩躁。
“表哥,你是不知有多少姑娘受害!難不成你不想管?沒有憐惜之心!”
“我何時說過不管了,現在不就是去管嘛,”他緩緩開口。
沈執淩和沈執玉急忙湊上來,想聽聽他怎麼管,謝長硯隻道:“你們跟著我去鶴府,什麼都彆說,看著我說就行,敢打本王女人的主意,那就是自掘墳墓。”
有了這話,兩兄弟放心了,便坐了下來。
鶴府前院正廳裡,鶴老爺鶴夫人都坐在主位上,十分高傲。
鶴老爺更是目中無人,帶著質問朝著謝長硯開口:“我還沒去沈府找麻煩呢,沈府倒是先派人來了。”
沈執淩很想上前給這老頭一腳,被沈執玉拉住,“有硯表哥在,我們安分守己就好。”
他硬生生忍下,坐到了謝長硯身旁。
鶴夫人恐怕是大哭一場過,雙目紅腫無比,似被人打過幾拳一般,捏著帕子不斷拭淚抽泣:“我的佑兒啊,鬼迷心竅一心喜歡那容嬤嬤,這可怎生是好啊!”
容嬤嬤便是昨日那滿身橫肉的老嬤嬤,鶴承佑的奶媽,可現下卻是被鶴承佑愛慕糾纏不放手,簡直沒眼看。
鶴夫人氣的捶胸頓足,一隻手捂著胸口一隻手指著謝長硯,怒道:“都是因為你,今日鶴沈兩府勢不兩立,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交代?”謝長硯嗤笑一聲,比他們還要目中無人,如同一尊金佛高高在上,十足高傲,“今日我們來是給鶴二公子與那容嬤嬤牽紅線的,鶴夫人可彆會錯了意,傷了兩府和氣。”
“牽什麼紅線!”鶴老爺與鶴夫人異口同聲詢問。
謝長硯嘴角勾起滿滿玩味的笑容,就是不說話,直把鶴老爺和鶴夫人急的臉憋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