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卿清知她們是過來攀關係,也並沒有趕走,左右也無事。
“哎,池姑娘,你可知傅任回來了。”
聽見陌生的名字,池卿清下意識皺眉:“這是何人。”
“就是你們前段時日找的人啊,新科狀元——傅任。”
“傅任...”池卿清不禁喃喃。
她內心思索著,麵上卻是滿不在乎:“都是前段時日罷了,那時為了調查案子,現如今案子明晰,早就不需要調查了。”
說話的女子扯了扯嘴角,剛要說什麼就被池卿清打斷:“我去換身衣裳。”
隨後不等他們說些就什麼就鞠了一禮轉身離開。
出了人群,池卿清看向春夏:“你可知新科狀元在何處?”
春夏思索著:“不知,本次宮宴沒有設定固定位置,但我聽聞禦花園中人多,想來可能去那了吧。”
“姑娘問這做甚?”春夏問。
池卿清邊走邊小聲道:“還記得劉福出事時,咱們在現場找的那個老太太嘛。”
春夏點了點頭:“記得,她怎麼了嘛?”
“不是她,而是她口中的話‘新科狀元草菅人命,買通執法官’。”池卿清道。
聞言,春夏瞬間瞪大眼睛,左顧右盼生怕隔牆有耳。
池卿清卻不以為意,繼續說:“本來此案件嫌疑最大的應當是他,可他卻因離開京城而逃離調查,現如今案子剛查明他卻回來了。”
“是這樣,但....”春夏話頓住:“可是按照姑娘說的,他的嫌疑這般大,為何不直接.....”
說到此春夏再次頓住,她努力縷清思緒,卻一次次被周圍吵鬨聲打斷。
剛有些氣惱,想要去彆處,就聽見身後傳來聲響。
“張兄,在下感覺太子也沒可取之處啊,為何會被奉之為太子。”他聲音帶著困惑,似乎是真的不解。
主仆二人對視一眼,想離開,卻又止不住湊上去看。
“你從偏遠地方過來,很多東西應當都不大清楚,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略微年長些的公子問:“你可知太子名諱。”
先前問的那人搖了搖頭。
“他名曰江君熠,君主的君,上頭天子在他出生當日,便賜下了名諱,從那時起眾人便知曉,他定然是下一任天子。”年長那人道。
“他可真是....命好。”他分外感慨。
“公子慎言,咱們妄論皇家已經算死罪了,這話可不敢多說。”
“多謝長兄提醒。”
聽著他們的談論,池卿清反應淡淡。
他生來便被定了往後的命運,得了天下,失了自由。
萬人隻道他命好,卻不知其中辛苦。
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有得便有失,這也是他該做的。
而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但真正的心意如何,又有誰知呢。
“姑娘,宴會要開始了。”春夏站在一旁,小聲提醒道。
二人已然忘了方才說的,新科狀元之事。
池卿清點了點頭:“走吧。”
兩人剛到現場坐下,外麵就傳來陣陣哄鬨。
本以為是什麼達官貴人,不曾想等哄鬨散儘外麵卻進來一個身著殷紅服飾的女子。
她裡麵穿著紅白對襟襯襖,外麵披著血紅色大氅,進來時與外麵皚皚白雪相呼應,格外惹人。①
她一進來,就有許多名門貴女圍了上去。
“趙家姑娘,你這衣裳哪裡做的?”
“哎呀,這衣裳顏色染得可真不錯。”
“這是哪家的布料啊,與這久久不散的冬日著實相配。”
趙家姑娘盈盈一笑,紅色衣袖襯著雪白肌膚,加上淺笑仿若有冬雪融化之感:“是我堂叔家的,我這批染得布料還在,大家可以去看看哦,不過就是布料有些貴。”
“是城東鬼市附近那家嗎?”
趙家姑娘笑道:“對,大家可以多來捧捧場哦~”
她話落,周圍閨秀都跟著吹噓奉承。
“好,隻要衣裳好看就行。”
“就是,我們都買得起,可不拘什麼價格。”
一來是這衣服本就好看惹人喜愛,二來是她的父親是少傅。
春夏看著滿是興趣:“姑娘,過幾日咱們也去瞧瞧唄,那衣裳著實好看,豔紅如血,姑娘膚白,絕對相襯。”
池卿清搖了搖頭:“她穿上好看,我穿就不一定了,且東西再好看新鮮,穿的多了隻會變得無趣。”
“嗯嗯嗯。”春夏跟著點頭:“姑娘說的是。”
看著那邊還在討論,池卿清默默坐下。
剛坐穩就傳來又一陣聲響。
“太子殿下到——”
池卿清有些無奈,被春夏攙扶著起來,跟著眾人一同行禮。
本以為接下來終於可以坐下,卻見江君熠帶著一人過來。
池卿清隻得再次行禮:“殿下。”
“嗯。”江君熠指了指旁邊跟著的人:“這位是新科狀元,傅任。”
池卿清麵上不顯對著他點了點頭,自我介紹:“大理寺卿池家小女,池卿清。”
實則卻在一直偷偷打量他。
傅任身著一襲青衫,腰間掛著禦賜令牌,渾身充斥著難以言喻的古樸之氣。
池卿清邊觀察邊與他談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