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錦母親話語帶著悵然:“我們不想同意,包括黃家哥兒也讓他父母過來說親,說實話,我們一家子除了錦兒外都比較看中黃家哥兒。”
“怎奈何錦兒一廂情願,她下定決心關在房門不吃不喝七八日有餘,我們也沒有辦法,隻能同意。”
池卿清鎖定關鍵詞:“七八日有餘?”
孟錦母親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這個怎麼了?其實這個我們當時也很後怕,懷疑,但是給她放的菜確實是一點沒動。”
“約摸在什麼時候?”池卿清又問。
“就是出嫁前夕啊?三年前。”孟錦母親下意識道。
池卿清凝眉,之前那青衫書生說除了女扮男裝暴露後三個月,其他時候她沒有一刻缺席議論會。
那麼孟錦很有可能是在做戲,表麵上說絕食,實則是逃了出去。
那她為何要這麼做呢?
池卿清不禁疑惑。
還未待她多想,院內就傳來一陣哄鬨。
“輕點,輕點。”
“慢點,不著急。”
池卿清隨之出去,迎麵就撞見子塵和領一個暗衛,他們架著一個身著大理寺服飾的侍從。
子塵二人對著她行了一禮,便鬆開侍從轉身就離開了。
“進來。”池卿清對著那人道。
侍從狼狽的拍了拍被抓得褶皺的衣服,點頭應下。
進來後,池卿清做到原來的位置上,給江君熠使了個眼神。
江君熠了然的看向侍從:“孟錦家人說你並沒有通知孟錦死亡之事,此事你可有要辯解的?”
侍從滿臉嚴肅:“不可能,我絕對通知了,告知死者家屬是需要兩個人以上的,我們當時回去和我一起的那個人還被狗咬了屁股,所以我絕對不會記錯的。”
文從南笑著調笑:“那你這朋友可真慘啊,做個公都能被傷。”
侍從聞言放鬆下來,擺了擺手:“哪有,他如今休假包括傷病大理寺都給錢的,我可羨慕了,不僅休息有錢拿,還去了大名鼎鼎的鬼市....”
眼見著他越說越偏,池卿清趕忙開口:“那你看看在場的有沒有眼熟之人。”
侍從細節觀察一番,指了指孟錦父親和妹妹:“我昨日上午來的時候是見到了這二人。”
侍從語氣裡帶著埋怨:“其他人沒見著,因為他們不讓我們進門。”
大抵是大明天子都格外親民的原因,一般官兵侍從都對一眾大人沒啥距離感,內心想要說的話都是直言。
孟錦父親怒拍桌子:“大人你這是何處找的人來,莫不是過來戲耍我們百姓,我們一家昨日上午還在路上,今日一早才回來。”
“不可能。”侍從反駁道:“我昨日絕對來了,而且你家姑娘還打了我一巴掌,現在還有痕跡呢。”
說著侍從捋開袖子,上麵還有淡淡的紅色巴掌印:“要不是看你家姑娘是個女子,而且年紀還小,我早就上去打人了。”
說著,侍從又忽覺驚奇:“不過話說這小姑娘一天不見怎麼矮上這麼多啊?”
孟錦父親深呼吸一口氣:“我家昨日半晚才進京,文牒還尚在。”
說著孟錦父親拍了拍小姑娘。
小姑娘立刻會意,急匆匆跑到房間又快速跑了回來。
她有些羞澀的把文牒遞給池卿清:“這個。”
池卿清應下接過,打開看了一番,防偽標識尚在,不是假的。
她把東西遞給旁邊的江君熠。
忽而想到什麼看向一旁的侍從:“你方才說什麼來著?”
侍從有些呆愣:“啊?巴...巴掌印..?”
文從南接話道:“看她年紀小,才不打人的。”
池卿清瞪了他一眼:“彆瞎添亂。”
她心眼小,現在還記恨著文從南方才的一巴掌呢,此刻對他自然沒什麼好脾氣。
侍從抬頭思索著:“是說她長得快嗎?昨日還沒這麼矮呢。”
“對。”池卿清點了點頭,又問:“昨日你見到她時約莫多高?”
侍從絲毫不帶思索:“約莫在我腰部以上,她當時就是舉起手打我的,我當時隻看到了頭頂,緊接著胳膊仿若沒有了痛覺。”
池卿清看了眼旁邊的小姑娘,而她隻到侍從的大腿處。
池卿清問:“她是為何而打你的?”
“就是單純的告訴她,你姐姐死了,然後她就開始打我,說我是騙子。”侍從分外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旁邊孟家人覺得茫然,不懂她到底在問什麼,但是她的語氣又給人分外信服的感覺。
池卿清又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仔細看看他們的膚色和昨日你看的有沒有什麼不同?”
侍從點了點頭,帶著小女孩去向屋外,又觀察了一番:“沒有昨日那麼白了,昨日膚色白到發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