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放屍體的那人有些呆愣,還真的停下手來了。
池卿清快步衝了上去,一把控製住那人。
隨後又看向旁邊的木桶。
木桶裡隻有一塊兒肉,隻有巴掌大。
如若不是上麵有個肚臍,池卿清都要以為這是豬肉了。
江君熠隨後趕到,看了眼木桶,便朝後揮了揮手。
隨之一個暗衛出現。
江君熠道:“你們控製住他。”
暗衛抱拳應下,上前接手按住那人。
池卿清聲音微冷:“剩下的屍體在哪?”
那人聲音顫抖:“大人饒命啊大人...草民都是不得已而為之!!”
池卿清踹了他一腳:“你的逼不得已,知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如若你知道此事報官,又可以少多少人死亡!!”
那人不語,隻是不停磕頭。
文從南見他這般,也上去踹了一腳:“方才問你話呢,其他屍體在何處!!”
“在...就在下麵的院子內,裡麵有個地窖。”
“帶路。”文從南將他一把拽起來,後示意暗衛將盆中的屍體碎片帶走。
幾人又下了山,跟著那人的腳步,來到小院的地窖。
地窖陰暗潮濕,隻點了一盞煤油燈。
看著昏暗的場景,池卿清下意識往江君熠身邊躲了躲。
江君熠輕笑一聲,拍了拍她因為緊張而緊握的手。
他從懷裡拿出火折子和蠟燭,輕輕吹了吹火折子將蠟燭點亮遞給池卿清:“拿著小心點,當心彆讓蠟燭油燒到手。”
池卿清有些詫異的看著他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你何時...準備這般齊全啊?”
“路上隨手買的。”江君熠輕聲解釋道。
但其實這是他專門下車親自去選的。
因為他發現池卿清從原本的夜色難以視物慢慢變成了懼怕黑夜。
所以才備著,雖說燭光不算明亮,但也總比沒有的好。
“你倆待在門口作甚,趕緊過來。”文從南叫道。
二人對視一眼,齊步走到裡麵。
卻一下被裡麵場景震驚到。
這裡雖說視線昏暗,但是由於地窖門大開和燭光的緣由,隱約可見裡麵場景。
這裡隻有一口大鍋,一個桌子,一把刀和無數碎肉。
大鍋很大,約莫能裝下一個十一二歲的孩童,裡裝著無數碎肉。
還有一個頭顱。
桌上則是放著一條腿,旁邊紮著刀柄。
應該是想要把腿處理了,但是因為什麼事被打斷了沒有來得及處理。
池卿清深吸一口氣,看向地下跪著的那人:“她是...怎麼死的。”
那人拚命磕頭:“都是黃愷要求的啊,和草民無關,我前些日子才接手,隻負責每日來拿屍塊拋向河裡,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啊!!”
江君熠眉梢緊皺,看向那人:“你可還有同夥。”
那人點了點頭:“還有兩個,他們負責分.屍,現在應當就在家中睡覺,我們三人住在一起,就在隔壁案子。”
“去把人抓住,把這三個和那幾人關到一起,明日帶到朝堂,再記得通知大理寺。”
暗衛應下,壓著人出去。
池卿清靜靜看著,心中無奈感越發明晰。
她邁步走到大鍋旁。
每走一步衣擺就會濺起血泥,鞋底微粘,動作間血液凝成的血絲格外明顯。
池卿清走到大鍋旁,看著衛氏被扔到地上的頭顱,將她撿起來,放在桌上。
又手動合上她瞪大的雙眼。
將她放好,池卿清後退一步,深深鞠了一躬。
江君熠歎了口氣,跟隨著鞠了四躬。
敬逝者安息。
三人在裡麵呆著,氣氛格外沉默,不知呆了多久,文從南才淡聲開口:“咱們走吧,我方才聽見聲響,想來是大理寺的人來了。”
江君熠點了點頭,三人出去。
池卿清看著夜色天際,聲音淡淡聽出去情緒:“明日我便不去了,後麵的案子都是我以男子的身份參與,和我沒什麼關係。”
江君熠話到嘴邊,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隻能點頭。
今日夜色朦朧,雖不見明亮月光,但卻多了不少繁星點點。
仿若是慶賀的星光。
次日。
朝堂之上。
江君熠穿著杏黃色四龍服,表情看不出哀樂。
天子坐於上位:“可有本奏?”
江君熠出列,行了一禮後掏出自己的奏折:“兒臣有奏。”
“講。”天子接過一旁天使遞過來的奏折。①
江君熠道:“前些日子,兒臣被人指認是謀殺案的凶手,近日經過兒臣和好友文副將軍文從南,及大理寺卿池大人家小女多日調查,終於找出了真正的幕後真凶。”
他話落,周圍逐漸變得哄鬨起來,各種議論之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