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陸大人。”
雨淮安醞釀了一番,開口道:“方才咱家被那金剛壁虎驚到了,身體略有些不適,不得不先行回宮了。”
說完,便要轉身溜走。
卻見一道倩影閃過,擋在了他的正前方!
好家夥。
也就比他的葵花寶典身法遜色五六分!
“公公,你不能走。”
陸司瑤探出手掌,擋住了萌生退意的少年公公。
“為何?”雨淮安挑眉。
“因為.......本官需要一個,有公公這般見識的人,隨我一同進入密道。”
陸司瑤揮了揮手,屏退手下,而後壓低了聲音道:“公公,您常年進出後宮,對後妃的常服衣冠應該很是熟悉吧。”
“所以,您能大概推測出這具女屍的身份麼?”
說著,她手指向地下那具無頭女屍。
“是不是說了,陸大人便能放咱家走?”
“這個.......”
“那還是不說了。”
雨淮安搖了搖頭,徑直繞過了對方。
他是真不想惹上是非啊!
“雨公公!”
陸司瑤再次衝了上來,一向孤高冷傲的她,竟滿是懇切的道:“本官入職神捕司八年,不知查過多少奇案懸案!”
“因此,請您相信本官的直覺!今晚這五毒門高手齊聚於此,絕非偶然!”
“這無頭女屍的身份,更非一般!”
“說不定,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這個案件,已經遠遠不止牽扯薛剛這種小人物了!而是——”
“一樁足以震徹朝堂,永載史冊的驚天密謀!”
“你難道不想與本官一同建功,查出最後真相,驅散陰霾,還帝國上空,一個朗朗乾坤麼!”
“眾所周知,東西二廠結怨已久。”
“近年來,朝堂之上,東廠劉謹更是屢屢打壓西廠,你們薑廠公,為了保全手下,受儘了屈辱!”
“您難道不想為西廠建功,借助此次案件,一舉扳倒東廠麼?”
眼見對方去意已決,陸司瑤亦是急了,一股腦兒的勸說道。
然而,這位方才一擊鎮殺“金剛壁虎”,深不可測的少年公公,卻仍是麵色平淡,無動於衷。
“真是抱歉了,陸大人。”
雨淮安搖了搖頭:“你說的這些,都與咱家無關,西廠是我的老東家,這不假,但眼下,我已是貴妃娘娘的人了。”
“那.......”
陸司瑤咬了咬唇,臉頰略微有些嫣紅,“若是司瑤拋開廟堂身份,以個人名義,求您呢?”
她鮮少的沒有用“本官”,而是自謙名諱。
“嗯?”
雨淮安微微一愣,看向眼前長腿曼妙的女神捕。
待見她修長高挑的身姿,微微躬下,玉臂抱拳,神色竟然有幾分卑微。
“雨公公,江湖皆知,天南陸家,有債必償!”
陸司瑤咬牙道:“今日司瑤以家主嫡長女身份,欠下雨公公一個人情,來日我陸家必將加倍報償,絕無抵賴!”
“怎麼報償?肉......”
雨淮安險些將一個作死的字眼,脫口而出了。
他見陸司瑤一番江湖俠女的誠懇姿態。
又想到若是真能換得,朝廷“七大武閥”之一,陸家的一個人情,日後說不定真能用得上......
沉吟數秒後,點頭道:“也罷,咱家可以隨陸大人這走一遭,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一旦密道中,有什麼危險,請陸大人容許我先行撤退。”
“好!”
陸司瑤點了點頭,再次看向無頭女屍:“所以,以雨公公的看法,這女屍是.......”
雨淮安道:“從她所披的翟衣鳳袍,以及身上的七尾步搖來看,她的身份,至少是皇貴妃級彆以上。”
陸司瑤俏臉一沉,“那會不會是那位失蹤的........”
“不見得。”
雨淮安搖頭道:“這神鳳翟衣,原本隻有皇後有資格穿戴,但從先皇明景帝開始,宮裡尚衣監、織造局,亦開始為最受寵的幾位貴妃定製。”
“所以,這女屍的身份,咱家還真說不準。”
“不過,陸大人是查案能手,您應該能從屍身白骨風化程度,大致判斷出她是何時薨的吧?”
陸司瑤再次掏出那枚冰魄銀針,俯身在屍骨上探查了一番,道:“死者亡故時間,至少在十年以上。”
“那差不多有個範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