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熟悉的地方,還是熟悉的人。
有錢財開路,一切自然不是難事,張恒很順利就見到了昨日那個軍候。
此人一聽說是張恒求見,臉上頓時露出喜色,連忙一路小跑了過來。一副美滋滋的嘴臉,簡直比迎接自己親爹時還要殷勤。
他本想等張恒進城後便動手搶奪財務,哪知道張恒卻和劉備走在了一起,他不敢動手,心中正不爽呢,卻發現送財童子自己找上門來了,又怎能不喜。
“見過張公子!”
張恒隻是舉了孝廉,眼下還是白身,但看在錢財和太尉張溫的份上,此人表現得非常客氣。
張恒也笑了,拱了拱手道:“昨日之事,有勞將軍援手,今日特來感謝。張某已在客館內備下酒宴,不知將軍可願賞光一敘?當然,還有些問題想向將軍請教。”
聽到最後一句話時,那軍候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甚至已經嗅到了錢財的味道。
“好,好,公子但有所問,本將自是知無不言。”
請教好啊,我就等著你向我請教呢。
隻要給錢,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
當下兩人攜手入城,直奔客館而去。
席間,張恒言談舉止又把此人捧得極高,自然也就套出了自己想要的情報。
一頓席吃下來,雙方都很滿意。等張恒送他離開的時候,那軍候手裡自然免不了又多了個口袋,裡麵裝著十塊馬蹄金。
“張公子請留步,若還要什麼不懂的,儘可詢問本將!”
客館外,那軍候拍著肚子,打著酒嗝笑道。
當然,再問就是另外的價錢了。
張恒拱手笑道:“多謝陳將軍解惑,今日一談,令張某茅塞頓開。”
席間互通姓名,張恒已經知道這軍候行陳,單名一個應字。
“好說,好說,隻要能幫到公子就好。天色不早,本將還有公務,就不久留了。”
陳應擺了擺手,猶如醉酒的鴨子一樣,挺著大肚子搖搖晃晃離去。
“將軍慢走。”
將陳應送走之後,張恒臉上笑容收斂,轉身走入了劉備的房間。
“先生,打探得如何?”
見張恒進來,劉備立刻站起來開口問道。
“總算有所收獲。”張恒點點頭道。
“好。”劉備喜道,“先生坐下來慢慢說。”
張恒也沒跟劉備客氣,一屁股坐了下來,開口道:“據那人所說,現如今酸棗城內有六路諸侯。分彆是兗州刺史劉岱、陳留太守張邈、廣陵太守張超、山陽太守袁遺、東郡太守喬瑁、濟北相鮑信。”
“這麼少!”
聽完後,劉備不由驚訝道。
在劉備的印象中,這場酸棗會盟,應該是諸侯群集,眾誌成城討伐董卓的盛會,卻不想目前隻有這麼幾路諸侯。
對此,張恒也隻能苦笑搖頭。
的確,這點人確實是少了點,而且都是史書上的小角色,真正的大佬好像都沒怎麼冒頭。
“玄德公勿急,其餘諸侯興許還沒到。再者,也並非所有諸侯都在酸棗會盟。”張恒解釋道,“比如後將軍袁術,如今屯兵魯陽,麾下有江東猛虎孫堅。還有渤海太守袁紹,與河內太守王匡一同屯兵河內。冀州牧韓馥雖沒有前參與會盟,卻為聯軍提供糧草器械。”
聽到這裡,劉備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
要知道,如今的董卓那可是真正的龐然大物!
之前董卓屯兵河東,麾下數萬西涼精銳。恰逢雒陽動亂,董卓趁機入京,吞並了整個帝國最精銳的北軍和西園軍,已然控弦二十萬之巨!
若隻靠酸棗城內的大貓小貓兩三隻,真要動起手來,都不夠人家董先生塞牙縫的。
“先生,既己得知虛實,咱們明日便前往會盟?”劉備又問道。
“這是自然,隻是臨去之前,玄德公是否要做些準備?”張恒笑道,“酸棗城內六路諸侯,估計怎麼也得有十萬大軍。玄德公麾下不過數百人,就這麼前去,難免會被輕視。”
聽到這裡,劉備有些不好意思。
“說來慚愧,備位卑官小,縱然全力招兵,也隻有不到五百餘人,倒是讓先生笑話了。”
“哪裡,玄德公胸懷大誌,此時之困頓,不過是潛龍在淵,將來必有一飛衝天之日。”
“先生謬讚了,隻是依先生所言,咱們該如何準備?”
張恒一揮袖道:“玄德公既然兵微將寡,那此去會盟,咱們便來個一鳴驚人。”
“如何一鳴驚人?”劉備皺眉道。
張恒笑了,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神情。
“此事易爾,說到底也不過是個投名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