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滾落而去,待看清麻布下的麵孔後,張邈顯示一愣,繼而氣得渾身顫抖。
“劉玄德,你這是何意!”
張邈猛地拔出腰間佩劍,指著劉備厲聲喝道。
“孟卓何意啊?”劉岱則是一臉懵逼。
“使君有所不知,此人乃是我賬下軍候,駐守封丘,如今卻被他劉玄德所殺。”張邈滿臉氣憤,手中長劍直指劉備,“劉玄德,你擅殺我麾下將領,到底是何居心?”
麵對張邈的利刃,張恒非但沒有絲毫退卻之意,反而滿臉驚訝道:“原來此人竟是府君下屬!那在下倒要多嘴一句了,還請府君嚴查麾下,免得再有董賊奸細混入。”
言外之意就是,你張邈自己的隊伍出了問題,跟我們無關。
“你說此人是董賊奸細,可有證據?”
“不需要證據。”張恒冷笑一聲道。
“不需要證據?”張邈差點被氣笑了,眼中殺意凝如實質。
張恒一指地上的人頭,“封丘城前,此賊把住城門,不讓我與玄德公入城,這分明是阻塞天下義會盟之路。如此行徑,不是董賊奸細是什麼!使君若不信在下所言,大可派人去查!”
聽到這裡,一旁看戲的劉岱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此人八成不是董卓的奸細,但的確阻撓了劉備與張恒的去路,所以才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同時,劉岱對張恒也有了新的認知。
此子看上去文文弱弱,不想手段卻如此淩厲!
再看張邈,凝視地上的人頭良久,目光不停閃爍,眉頭皺成了‘川’字模樣。
張子毅既然敢將此事宣之於口,整個過程絕對是真的,自然不用再派人求證。
隻是如此一來,自己就騎虎難下了。
承認此人是董卓奸細吧,就證明是自己禦下不嚴,識人不明,甚至還可能被有心人利用此事。
不承認吧,這家夥乾得事又實在太下作,自己無法為他洗白。
一念及此,張邈眼中的憤怒變成了厭惡。
陳應這狗東西居然敢阻攔彆人前來會盟,當真是死有餘辜!
死就死了吧,卻還給自己留一個爛攤子。
就在張邈左右為難之時,張恒卻開口給了個台階,“此賊為董賊驅使,死有餘辜,府君不必悲傷。但念在此人曾為府君麾下,還請府君下令厚葬此人,以示仁德。”
聞言,張邈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沉吟片刻後,卻長長歎了口氣,將手中長劍歸鞘。
“公台。”
“屬下在。”站在門口的陳宮立刻拱手應道。
張邈肅聲道:“軍候陳應,串通董賊,企圖禍亂我聯軍軍心,今已明正典刑。但念其隨軍多年,姑且厚葬之。本官禦下不嚴,亦有連坐之罪,當閉門自省。將此令傳示三軍!”
“唯!”陳宮應命而去。
言罷,張邈卻又向劉備拱了拱手,臉上帶著無可挑剔的笑容,與剛才拔劍怒目的他判若兩人。
“多謝玄德為本官揪出奸細,不然早晚必將釀成大禍!”
劉備連忙還禮道:“府君言重了,此乃備分所應為。”
見到這一幕,張恒不由得心中讚歎。
雖然吃了一個啞巴虧,但張邈能迅速接受自己的建議,並對不利的結果進行補救,最後還向全軍展示了一波自己的仁義,這波操作可謂滿分!
果然,這天下諸侯就沒有一個簡單的貨色!
不過這一波交鋒,終究是自己占了上風。雖然小小得罪了張邈一波,但總算是嶄露頭角了。
接下來,就該施展真正的大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