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劉備也笑了,他自然不會忘記此次戰略目標。
“不錯,孟德兄所言甚是。隻可惜子毅還沒趕回來,不能親眼見賊軍被水淹的場麵。”
“哈哈哈……這倒是無關緊要。子毅雖不在,但子毅的功勞咱們可得給他記上。”
“這是自然。”
劉備也大笑道。
那麼此時的張恒在哪呢?
正在黃河岸邊。
自三日前夜裡從魯陽出來,張恒又開啟了瘋狂趕路模式。
魯陽到滎陽,和酸棗到魯陽的距離差不多,經過三天沒日沒夜的趕路後,張恒終於抵達滎陽城下。
在得知劉備兩日前已率大軍出城後,張恒眉間雖然閃過一抹擔憂,卻並沒有繼續往虢亭趕。
張恒明白,縱然再擔心前方戰事,自己也不能現在就趕過去。
爭霸天下是一盤大棋,就算自己能當棋手,也得有棋子的輔助。
一人之力終究有限,自己又不會分身之術,倘若事事都要親力親為,非得和諸葛亮一樣把自己累死,其他人也得不到成長的機會。
再者,劉備麾下有關羽、張飛、張遼、更有曹操係一眾將領的輔佐,這要是還不能攔住一個牛輔,那還討什麼董!
所以,張恒打算試著給他們一些信任,也給自己一個喘息的機會。
在滎陽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張恒在太史慈的護送下一路北上,來到了黃河岸邊。
滎陽距離黃河不過十餘裡,一行人輕裝簡從,不過兩個時辰便抵達了。
一夜休息後,連日積攢的疲憊被一掃而空,張恒今日特地換了一襲白衣,在黃河岸邊負手而立。
正午的陽光十分和煦,照得河麵波光嶙峋,反射出的光芒略微有些刺眼。
此時黃河中間的冰層已經開始融化,但水流量還未到湍急之時,靠近岸邊的堅冰上,也出現了龜裂的細紋。
張恒在河邊看了良久後,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子義。”
“都尉有何吩咐?”
“子義,你是青州人,又在遼東避禍數載,也算曆經過風霜苦寒。你且看咱們腳下的冰層,以如今這天氣,多久會融化殆儘?”
聞言,太史慈沒有回答,而是先低頭觀察了一下冰麵,又伸手敲了兩下,最後猛地用腳一踩。
頓時,以太史慈腳踩的地方為中心,一道道龜裂的細紋蔓延開來。
砰!
片刻之後,冰麵破裂,一個直徑半米左右的冰洞出現。
太史慈彎腰,看了看冰層的厚度,心中便有了答案。
“回都尉,冰層底部已然被流水侵蝕,以如今這天氣,最多三四日的工夫,河中將無冰矣!”
“這麼快嗎?”張恒眉頭一挑,有些不信。
太史慈開口解釋道:“都尉有所不知,凡堅冰融化,都是越來越快。初始並不能察覺,可一旦能看到融化跡象時,便已近尾聲。正如逆水行舟,覺察到阻力之時,便再難有寸進。”
張恒仔細咂摸著這句話,不禁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子義此言,倒是暗合世間之道,發人深省。”
“都尉謬讚了,末將這點粗淺見識,當不得如此誇獎。”
“過度謙虛可不好。”張恒擺手笑道,“走,咱們出發。”
“都尉,咱們去哪?”
“時機已到,大事可期,咱們去滎陽,來個水淹敵軍!”
張恒大袖一揮,下令道。
“遵命!”
太史慈連忙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