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中,牛輔終於可以長長鬆一口氣了。
緊接著,一股巨大的憤便怒充斥了他的胸膛。
敵軍都退了,援軍居然還沒到,可見那兩個家夥壓根沒打算來救援自己!
如此不聽話的下屬,留著也沒什麼用了。
“召李蒙和張濟速來見我!”
牛輔怒喝一聲,語氣中滿是殺意。
其實根本不用傳令,劉備軍退了不久後,張濟便率先抵達牛輔大營。
“將軍!”
張濟抱拳道。
哼,敵軍退了你倒是來得挺快。
牛輔心中冷笑一聲,卻沒有任何表示,任由張濟保持著行禮的姿態。
又過了片刻,李蒙才姍姍來遲。
倒不是他行動慢,而是負責進攻他營盤的張飛撤得最晚,他自然也就落到了最後。
“將軍!”
李蒙拱了拱手,見牛輔麵色鐵青,且旁邊來得比自己早的張濟一直保持著行禮的姿勢,便知今日之事難以善了。
“二位將軍來得好快啊!”
牛輔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譏諷。
張濟趕緊道:“將軍容稟,非是末將不來救援,實在是分身乏術。營前數千敵軍皆悍不畏死之徒,末將浴血奮戰,方才擊退賊軍,因此來遲,還望將軍贖罪。”
“張將軍,你好能往自己臉上貼金啊。賊軍是你擊退的嗎?”牛輔冷笑著反問道。
“這……”
張濟一時語塞,不能對答。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劉備軍是自己退的。
見張濟無說話,牛輔繼續到:“再者,本將曾有軍令,命你二人半個時辰內來援,現在什麼時辰了?”
張濟與李蒙對視一眼,皆不敢作聲。
“什麼時辰了,本將問你們呢!”牛輔忽然咆哮道。
被這一吼,李蒙心中的火氣也被激起來了,連連冷笑道:“我等皆浴血拚殺,才擊退賊軍,牛將軍不體恤我等之功,反倒怪罪,這豈是為將之道!”
此言一出,牛輔頓時火冒三丈,指著李蒙道:“你不尊軍令,還敢在此詭辯?”
“非是詭辯,實在是將軍方才之言,令我等寒心。”李蒙冷笑一聲,臉上滿是不屑。
旁邊張濟趕緊拉了拉李蒙的衣角,示意他少說兩句。
“好好好!”牛輔怒極反笑,忽而大聲道,“李蒙目無軍紀,藐視上官,其罪當誅。來人,給我推出營外,斬首示眾!”
“牛輔,你敢殺我!”
李蒙頓時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我為何不能殺你,推出去,斬!”
隨著牛輔一聲冷笑,身旁的親兵立刻衝了上來,將李蒙控製住。
“牛輔,你這幸進小人,有何權利殺我!”李蒙掙脫不得,便大聲吼叫道,“我為相國立過功,無有相國鈞命,你不能殺我!”
“相國命本將總督前軍,你既犯軍法,我便能斬你!”
“牛將軍息怒,息怒!”張濟連忙拱手勸道,“李將軍跟隨相國多年,屢有功勳,更何況陣前斬將,於士氣不利,還請將軍容他戴罪立功,將功補過!”
“文成,你莫求他,他不過是相國的一個贅婿而已,靠女人上位的廢物,我看他敢殺我!”
李蒙這話直接擊中了牛輔的痛處,可謂傷害性極大,侮辱性也極強,讓牛輔恨得牙根癢癢,聲嘶力竭道:
“推下去,立斬!”
張濟趕忙再勸道:“將軍息怒,息怒!就算李蒙罪該當死,還請將軍先稟報相國,再行斬殺不遲。”
這句話猶如一盆冷水,直接將牛輔的怒火全部澆滅。
沒錯,李蒙再怎麼不是東西,也是跟隨董卓多年的老人,自己若不經通報便將其斬首,董卓那邊怕是交代不過去。
“張將軍,你這是拿相國來壓我?”牛輔瞥了張濟一眼,聲音寒冷徹骨。
“不敢,末將這是為將軍考慮,且不可因為此事,惹得將軍與相國不睦。”
張濟這話說得極為婉轉,牛輔聽後也隻是冷哼一聲。
“來人,給我將李蒙這廝捆起來押下去,待本將稟明相國後,再行發落!”
“遵命!”
親兵答應一聲,李蒙壓了下去。
旁邊,張濟也長長鬆了口氣。
李蒙被控製起來,他的部眾自然由牛輔親自統領。三角缺了一角,之前互成掎角之勢的營盤自然不能再用了。
而且,經過今日之事後,牛輔對張濟也不怎麼放心了。隨後便調整了營盤結構,命麾下士卒將三座營盤改為一座大營。
如此劉備若再敢來犯,牛輔親自坐鎮大營,也不怕張濟出工不出力。
這個消息傳到劉備軍中後,張恒當場便一拍桌案,神色中滿是興奮。
“水攻之記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