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張恒剛從睡夢中醒來,旁邊太史慈就湊了上來。
“主簿,咱們現在出發嗎?”
“子義一夜沒睡?”張恒問道。
太史慈爽朗一笑,“睡了一會,昨晚末將與徐將軍輪著守夜。”
張恒這才點了點頭,慢慢站起身來,卻立刻感覺腰酸背痛,渾身不得勁。
這幾天風餐露宿的,所有人都被折磨得夠嗆。
不過好在今天就能抵達梁縣了。
張恒揉了揉眼睛,望0著東方剛剛露出半個腦袋的太陽,開口吩咐道:“把所有人都叫起來,咱們啟程。”
“唯!”
太史慈抱拳而去。
在野外這種地方,人本來就不太可能深度睡眠,被太史慈這麼一叫,不多時所有人就都醒了過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眾人再次踏上旅程。
行了有兩個時辰,日當正中時,張恒遠遠看到前方一座城池聳立。
“都尉,前方便是梁縣!”
荀攸也注意到了,疲憊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聲音中帶著欣喜。
“不錯,終於到了!”
張恒點了點頭,長長舒了一口氣。
抵達梁縣,不僅代表這幾日的辛苦可以結束了,也代表自己等人徹底安全了。
“傳令下去,所有人加快速度,進入梁縣之後,我請大家喝酒吃肉!”
眾人一聽這話,紛紛都來了精神,連日來的疲憊被一掃而空。
又行了小半個時辰,眾人終於進抵梁縣城外。
隻是卻馬上遇到了阻攔。
“來者止步!”
城門下,一個士卒衝上來喝止道。
但也僅僅是喝止而已,卻並沒有多少戒備。這裡是距離廣成關最近的城池,前方數十裡便駐守著董卓的大軍,自然要嚴加防備。
隻是經過這幾天的奔波,張恒一行人早已衣衫襤褸,直接被當成了流民,城門下的士卒雖然前來阻攔,卻並沒有拔刀。
張恒稍微整理了儀容,甚至讓荀攸拿著水囊倒水給自己洗了把臉,然後才緩步越眾而出,對這名士卒一拱手道:“煩勞閣下通報一聲,就說騎都尉張子毅途經此地,準備借道而過,還望行個方便。”
“騎都尉!”
這種比二千石的高官,隻存在士卒的想象之中,當即有些震驚道。
但是看張恒渾身的淒慘模樣,卻有些不信。
“可有憑證?”士卒開口問道。
張恒解下腰間的印綬遞了過去,那士卒接過看了半天,也沒分辨不出真假,卻也不敢怠慢,當即向張恒告了聲罪,回城中稟報去了。
“也不知此時駐守城池的是誰……”
望著士卒的背影,張恒輕聲自語道。
孫堅率大軍去了滎陽,那麼如今梁縣的守將可能是他的部下,也有可能袁術的部下。
眾人在城下等了約有兩刻鐘左右,隻聽城中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繼而便有一個三十多歲,身著盔甲的虯髯大漢縱馬衝了出來。
此人見到張恒之後,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急忙下馬走了過來。
“見過張都尉!”
這大漢衝張恒重重一抱拳道,同時將印綬遞了過來。
張恒也笑著回禮道:“祖將軍,彆來無恙!”
此人正是孫堅麾下戰將祖茂,當初魯陽會麵時,孫堅曾替張恒引薦過,因其長相粗狂,所以被張恒記得很清楚。
“謝都尉掛念,末將一切安好,還請收回印綬。”祖茂笑道。
張恒拿回了自己的印綬,重又掛回腰間。
祖茂看了看張恒淒慘的模樣,又看了看身後兩百多個和難民一般的眾人,不由好奇道:“都尉,您這是……”
“一言難儘,且不說這個了。”張恒苦笑一聲,將話題引到了彆處,“祖將軍,不知城中可有吃的,我這一路走來,早已饑腸轆轆了。”
祖茂馬上點了點頭,“當然有,都尉稍等,末將立刻安排酒肉!”
“既如此,多謝將軍了。”
“都尉何必如此客氣,若有所需,儘管吩咐就是!”祖茂拍了拍自己那厚實的胸脯,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