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二人離了張恒的住處之後,陳宮就一把拉住了荀攸的袖子,將他往無人處拽去。
“公台……你這是做什麼,莫拽……莫拽!”
陳宮卻不理荀攸,仍舊繼續拉著荀攸,等到了無人之處才放開手。
“公台,何事這般急切?”
荀攸滿臉無奈道,同時用手拍打著已經被陳宮扯皺了的袖口。
“公達,你剛才為何不與我一同勸諫都尉,請玄德公取兗州立足?”陳宮氣呼呼道。
一聽這話,荀攸的臉色頓時垮了下去。
“公台,非是我不與你同心,隻是兗州實在是四戰之地,不能久守。”
“誰說要守了!”陳宮頓時抬高了聲量道,“關東諸侯,不過一群碌碌之輩。以張都尉之謀略,加上玄德公麾下的精兵猛將,你我二人再招攬兗州、潁川兩地的名士俊才加入,成就大業,指日可待!”
陳宮心向兗州,而潁川就在兗州旁邊,以己度人之下,他以為荀攸也會和他一樣。
可誰知荀攸卻推薦荊州和徐州,著實讓陳宮無法理解。
話聽到這裡,荀攸算是徹底明白了陳宮的意思,眼中的神色也微微冷了下去。
敢情是讓我以權謀私是吧。
不過他也不想得罪陳宮,便苦笑推脫道:“公台,都尉何等大才,他本就不屬意兗州,你我再勸又有何用。再者,就算都尉同意,玄德公也未必同意。”
陳宮歎息道:“公達有所不知啊!都尉之於玄德公,宛若當年張良之於高祖,可謂言聽計從。隻要都尉勸諫,玄德公必欣然同意。隻可惜此次未能成功,但此事尚且懸而未決,我即將出使扶風,公達你可得抓緊時間了,下次都尉再提起此事,你定要積極勸諫,取兗州以為立足之地!”
“這……”
荀攸想了想,還是打算把話說明白。
“公台,你的意思我明白,但在下以為,為人臣者,當以忠義為先。我等既決定輔佐玄德公成就大業,就該為大局考慮。”
這話其實已經說得很不好聽了。
果然,陳宮聽完之後,臉色便沉了下來。
“公達是在說我為人謀而不忠?”
荀攸搖了搖頭,“並無此意。”
陳宮沉吟片刻,開口解釋道:“公達,你剛才所言,我不敢苟同。世人分黑白,往來爭榮辱。但這世間之事,大多混沌,又豈是簡單的善惡黑白所能區分。
我自是欲助玄德公成就大業,但也不影響自身有建功立業之誌,更不影響我提攜故裡才俊。如此一舉三得,豈不美哉!”
對於既要又要還要的陳宮,荀攸卻很冷靜地搖了搖頭。
“公台,恕我直言,越是你我二人一同勸諫,都尉就越是不可能同意。”
“為何?”陳宮不解道。
荀攸的眼神忽然變得明亮起來,裡麵閃爍著陳宮看不懂的光芒。
“因為都尉胸懷宏圖偉誌,所思所想,乃是整個天下。為此,他可以任用世家高門,自然也能重用寒門子弟,凡有才者皆可擢而用之。
但唯獨不會與任何一方進行綁定,因為都尉是要駕馭這天下俊傑,而非與之合作。”
“這……”
陳宮沉默了。
他明白,荀攸說的是事實。
“事在人為,縱然公達不願勸諫,我亦不會退縮。”
陳宮沉聲說道,眼中滿是堅定,隨後拂袖而去
望著陳宮不甘離去的背影,荀攸忍不住歎了口氣。
雖都出身世家大族,但陳公台此人,終究與自己不是一路人。
……
“你,出去!”
張恒望著看著床上的董白,麵無表情道。
董白聞言,急忙搖了搖頭。
“不,我不出去!”
在蔡琰這幾天的精心教導下,成功被董白灌輸了一個觀念——想要活命,就必須討好張恒,最好是能把自己變成張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