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雒陽二字,董卓頓時皺起了眉頭。
上封從雒陽傳來的信,給他帶來了董旻被殺的消息,也不知這次又會是什麼。
懷著不安的心情,董卓打開了信。
看完之後,董卓臉上卻浮現出一絲笑意,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
“文優辦事穩妥,不愧為吾之智囊!”
董卓猛地一拍桌案,大笑道。
董璜連忙問道:“叔父,是何好消息?”
“皇甫嵩願意隻身入京,後方無慮矣!”
早在董旻被殺的第二天,李儒四下搜捕凶手無果之後,便迅速想到了補救之法。
董旻已死,雒陽城中人心浮動,之前被鎮壓下去的世家高門又開始蠢蠢欲動。
李儒明白,這時候想讓他們乖乖聽話,隻能來一劑猛藥。
於是乎,李儒毫不猶豫舉起了屠刀。
但凡之前在公開場合對董卓表達過不滿的官員,都被李儒當成了目標,以捕風捉影的罪名下獄,之後一起斬首,牽連的官員有數十人之多!
殺伐雖然暫時摁住了躁動的人心,卻並非長久之策。
於是李儒當即給駐守扶風郡的皇甫嵩下詔,拜他為司空,要求他隻身入雒。
直到兩日前,皇甫嵩終於有了回複:願意奉詔入京。
李儒趕緊派人將這個消息送了過來,並在信中詢問董卓何時班師回朝。
擔心董卓戀戰不走,李儒在信中又將利害關係講了一遍。
在他看來,如今的關東諸侯不過癬疥之患,看似聲勢浩大,但其實不堪一擊。隻需董卓以退為進,撤出關東之地,這些所謂的諸侯就會自相攻伐。
而退守長安的董卓,就能靜觀時變,坐收漁利。
總之一句話,當務之急是班師回朝,著手遷都之事,並非與諸侯廝殺。
有了這個好消息,再加上本就無法戰勝劉備,董卓當場便下了決定。
“阿璜,去,傳我將令,明日班師!”
聞言,董璜頓時瞪大了眼睛。
“叔父……請恕侄兒直言,您前幾日下令班師,昨日又要與敵軍決戰,今日又要班師……如此朝令夕改,軍中怕是會……”
董卓笑道:“此一時彼一時也。關東群寇不足為慮,回京遷都才是大事。不過阿璜你也言之有理,傳我將令,等回到雒陽之後,全軍皆有重賞!”
“遵命!”
董璜一抱拳,轉身而去。
雖說即將班師,但董卓也沒放鬆了警惕。為防聯軍夜襲,他甚至加派了五千人巡夜。
隻是……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把班師的命令提前傳達下去。
全軍將士知道即將班師後,頓時都再無戰意,忙著收拾行囊,誰還有心思去巡夜。
而就在這時候,張遼率軍殺到了。
黑暗中,張遼眺望著不遠處的西涼軍大營,扭頭向郭嘉問道:“功曹,咱們現在出擊?”
本來劉備是不想荀攸和郭嘉親自出戰的,但奈何二人都執意要隨軍而去,隻有自己親臨戰場,才能將節奏把控到最完美的程度。
畢竟是登場秀,二人可不想失敗。
無奈之下,劉備隻得同意二人隨軍出戰。
“不急,且再等些時間。”
聽到張遼發問,郭嘉搖了搖頭,死死盯著不遠處的營寨。
以郭嘉多年熬夜喝酒的經曆,當然知道下半夜才是人最疲倦的時候,眼下才剛過子時,倒是不必著急。
張遼聽郭嘉如此說,便也點了點頭,率軍在黑暗中蟄伏起來。
時間飛快流逝,又過了一個時辰左右,坐在地上閉目養神的郭嘉忽然睜開了眼睛。
“張將軍,時間到了!”
聞言,張遼神情一肅,開口道:“可以出擊了?”
“不錯。”郭嘉重重一點頭道,“此時敵軍士卒疲倦,正是絕佳的突襲機會。趁此時出擊,必然無往不利。但還請將軍牢記,咱們的目的是引蛇出洞,切不可戀戰!”
“明白。”
張遼點了點頭,當即翻身上馬。
麾下士卒見狀,也開始緩緩組成衝鋒陣型,隻等張遼一聲令下,便衝殺出去。
嗚嗚嗚嗚!
“兄弟們,跟我殺出去!”
伴隨著蒼涼的號角聲,張遼手中長刀猛地指向前方。
“殺!”
五千名士卒同時衝鋒,宛若一股黑色洪流一般,向著董卓大營席卷而去。
……
與此同時,董卓大營數裡開外,官道旁的密林中,張飛正帶領著麾下將士,將一桶桶的石漆澆在周圍的灌木上。
作為劉備集團中的急先鋒,在得知此次夜襲由張遼領軍之後,張飛當即大喊不服。
然後,張恒就給了他一個任務,一個張飛喜愛到了骨子裡的任務。
西涼軍的小崽子們,看大父一把火將你們燒成灰燼!
張飛看著澆滿了石漆水的灌木叢,臉上露出了癡癡的笑容。
法外狂徒張三,再次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