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為還像你們在徐州時那樣,坐擁萬畝良田,千名賓客,卻隻交幾個人的賦稅?
妄想!
如此一來,這些世家就算坐擁再多田產,也不會出現尾大不掉的情況。
就算有隱患,張恒也能隨時調整政策,畢竟州府永遠擁有最終解釋權。
在張恒祭出了終極大招之後,這場招標會算是圓滿成功,一時間賓主儘歡,任何人臉上都帶著笑顏。
劉備眼見氣氛十分融洽,當場決定宴請一眾世家。
一番吃吃喝喝後,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而一眾世家資助的錢財,也都趁著這段時間運到了府庫之中,由荀彧親自帶人接收清點。
……
初平元年,九月初七。
郯縣諸事已畢,張恒帶著千名親兵,正式踏上了北上的路程,追趕前幾日就已經出發的大軍。
由於太史慈留在潁川護送荀氏舉族搬遷,再加上之前征討董卓的功勞,便是回來之後,也不好繼續給張恒當個親衛隊長,所以張恒隻得又在軍中挑選了一個貼身護衛,統領著千名親兵隨自己北上。
此人名叫孫康,字伯台,正是泰山賊孫觀的兄長。為人性情忠厚,沉默少言,雖無多少才能,卻甚為可靠,傳達張恒的命令是足夠了。
昔年孫觀兄弟聚眾起兵時,本欲推舉孫康為首領,但孫康自認無法服眾,便將首領的位置讓給了自己弟弟孫觀。
由此可見,此人倒也有些自知之明。
除了孫康之外,張恒此行還帶了一個人,卻是徐州治中從事王朗。
郯縣王氏作為徐州望族,在本地擁有極高的聲望。而王朗本人,能力聲望也都不俗,除了性情圓滑之外,倒也找不出彆的缺點,倒是值得拉攏一番。
而王朗這種圓滑的性格,更像是一種簡單的善意。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王朗樂於助人。可一旦有可能禍及到自身的時候,王朗會迅速撇得乾乾淨淨。
這種行事風格,倒是不必過於詬病,畢竟人性總是趨利避害的。
所以,縱然熟知那句‘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張恒對王朗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
“景興啊,你說我軍此去平賊,勝負幾何?”
正值秋日暖陽,張恒也不急著趕路,打馬行了一陣後,感受著曠野上徐徐吹來的清風,頓時神清氣爽,心情大好,便笑著向王朗問道。
反觀王朗,神情就拘謹了許多,立刻拱手回道:“回稟長史,下官不知兵事,不敢妄言。”
張恒擺了擺手,“我真心求教,景興何必推脫?”
“這……”
王朗微微抬頭,卻隻敢用眼角的餘光看了張恒一眼。
此人年歲雖淺,但手段著實深不可測。
自劉玄德入徐州以來,所行之策,所得之果,無不是出自此人之手。
可是以他的年歲,又如何能做到這般洞悉世事?
莫非這世上真有生而知之者?
反觀自己,早已年過四旬,卻還庸庸碌碌,一事無成。
雙方如鴻溝一般的差距,讓王朗心中感歎不已,卻又對張恒多了幾分敬畏。
以至於張恒的一舉一動,在王朗眼中都帶有深意,不敢輕易回答。
“景興為何不言?”
見王朗沉默,張恒繼續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