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的問題是,大軍的糧草,可都需要從鄴城調撥。如今鄴城被圍,糧草自然運不出來了,導致張恒雖然不想救韓馥,卻也得被迫去疏通糧道。
歎了口氣,張恒忽然開口問道:“公與,你方才說,閔彆駕戰敗之後,韓使君又五千人前去支援,是何人領兵?”
閔純一介文人,看不清形勢倒也正常,但隻要隨便派過去一個有點經驗的武將,也不至於在家門口跟麴義決戰吧,一旦輸了,可就一切都完了。
“領兵支援的將領,乃是使君愛將,魏軍都尉潘鳳,字無雙。”沮授答道。
“誰,潘鳳?”
張恒頓時瞪大了眼睛,語氣也變得古怪起來。
沮授被張恒嚇了一跳,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潘無雙。怎麼,長史識得此人?”
“哈哈哈哈……”
張恒忽然仰天大笑起來,聲音中帶著一股釋懷。
“這就不奇怪了,這就不奇怪了,潘鳳領兵,打出何等戰績,都不足為奇。”
沮授一時愕然,想不明白張恒這話是在誇潘鳳,還是在罵潘鳳。
不過人都死了,再說這些也沒意義了。
“長史,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得回軍去救鄴城,不然使君危矣!”沮授拱手懇求道。
張恒點了點頭,眼中卻閃過一抹冷意。
韓馥的確危險了,不過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死不死誰兒子!
“回軍?怎麼回,回多少,城外的公孫瓚可是在磨刀霍霍,公與何以教我?”張恒反問道。
“這……”
沮授苦笑一聲,沉吟片刻後才開口道:“如今城中,我冀州軍與長史麾下大軍共計四萬餘人。以在下之意,回軍兩萬,去救援鄴城,長史以為如何?”
好家夥,沮授這廝口氣比腳氣還大!
兩萬人,這跟全撤了有什麼區彆?
張遼入冀州時帶了四萬餘人,兩場大戰下來,麾下能戰之兵,滿打滿算不過兩萬五千餘人,而趙浮、程奐手中,最多也就一萬七千人。
也就是說,沮授不僅要把冀州軍全部帶走,還要向張恒借點人,湊夠兩萬。
在他眼中,韓馥倒是挺值錢……
張恒笑道:“公與所言有理,隻是如果撤走兩萬人,等到公孫瓚再次大舉進攻時,信都怕是守不住。一旦公孫瓚攻破信都,便能長驅直入,甚至與袁紹大軍沆瀣一氣也說不定。屆時,大勢去矣!”
沮授隻得再次苦笑,他知道張恒說的情況其有可能發生,但鄴城那邊又不能不管。
“那長史有何妙計?”
“城中還有多少日的糧草?”
張恒沒有回答,反而問了一個不相乾的問題。
“城中存糧,尚能支撐一月有餘。”沮授答道。
一月時間嗎,應該足夠了。
張恒思量片刻,這才開口道:“信都距離鄴城足有四百裡之遙,調集大軍前去解救,未免耗時日久。且城中諸將,誰有把握能擊敗麴義?”
沮授明白,征調張遼和臧霸都不現實,便自告奮勇道:“長史,在下雖不才,卻願率軍回援,解鄴城之圍,同時疏通糧道。”
“你有把握擊敗麴義,而且是在一月之內?”張恒笑著問道。
“這……”沮授苦笑著搖了搖頭,“在下沒有把握。”
“那不就得了。大軍回防鄴城,就算全速趕路,也得五日時間。而麴義想必也早有準備,若是堅持不與我們決戰,又不知將耗到什麼時候。最關鍵的是,一月之內,如果不能趕走麴義,疏通糧道,此處必然會鬨出亂子。”
相比斷糧的危險,韓馥那邊反倒不需要擔心什麼。
以鄴城的城防,莫說麴義隻有數千人,便是給他五萬大軍,短期內也不可能破城。
當然,要是韓馥看不清楚狀況,主動出擊,那死了也怨不得彆人。
“那長史有何妙計?”沮授問道。
張恒想了想,開口道:“以如今的形勢,想要解鄴城之圍,需得選一隻精銳騎兵,星夜奔襲,且必須得一擊製勝。不求徹底擊敗麴義,隻要能解鄴城之圍就好。”
聞言,沮授馬上領會了張恒的意思,試探性地問道:“長史,在下以為,還是得文遠將軍親自出馬,方能穩妥無虞。”
這些天的戰事下來,沮授倒是看清楚了情況。
除了張遼之外,其他人都不敢說能速勝麴義。
但這個建議,張恒想也沒想便搖頭否決了。
你可拉倒吧,我現在對你們冀州這些豬隊友,一點都不敢相信。
彆我前腳把張遼調過去打麴義了,後腳信都卻被公孫瓚給拿下了。
“不可,文遠身為一軍主將,還要坐鎮此處,不可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