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溫水煮青蛙,士卒剛開始也沒發現,就算後來發現了,反對的情緒也沒有麴義那邊那麼強烈。
但城外畢竟還有顏良的大軍虎視眈眈,收到麴義的求救信後,許攸敏銳地捕捉到了戰機,建議顏良立刻猛攻廣宗城。
吃不飽肚子還要打仗,士卒自然滿心怨恨。
危急關頭,還是張頜親臨戰場,帶頭搏殺鼓舞士氣,方才打退了顏良的多次進攻。
可自那之後,張郃眼看瞞不過去,便和士卒同吃同住。
士卒吃多少,他就吃多少,並且是拿著碗當眾和士卒一起排隊領取食物。
如此一來,倒也勉強鼓舞起了些士氣。
但也僅限如此了,十日之內,糧草再不到,士卒就真要嘩變了。
而信都方麵,張遼的情況也隻比張頜好了一些。畢竟信都作為安平治所,城中原本就有不少糧食,還夠張遼再撐一陣。
而且,公孫瓚也沒像顏良一樣猛攻。
倒不是他不想進攻,而是……他也沒糧了!
之前公孫瓚的糧草就由袁紹那邊派發,但如今戰爭打了快兩個月,袁紹手中的糧草也不多了。再加上公孫瓚之前不老實的小動作,讓袁紹決定惡心一下他。
無奈之下,公孫瓚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開始命士卒向周邊郡縣劫掠!
可以說,如今的情況下,也就顏良和張恒這兩支軍隊過得還算滋潤。
顏良是因為背靠渤海大本營,有袁紹源源不斷地給他輸血。
至於張恒……則是要感謝麴義之前的饋贈。
劫來的一萬石糧草,到現在還沒吃完呢。
不過也就這意思了,因為在之後的行動中,徐盛就再也沒有收獲了。
剛開始,徐盛還在灌木叢中耐心蟄伏,等待著大自然的下一波饋贈。可一連蹲守了十多日,終究是一無所獲。
到了最後,徐盛也難免有些懈怠,甚至就明目張膽地把隊伍擺在路上。
襲糧活生生被他玩成了劫道,也算少見了。
又過了數日,徐盛也反應過來了,敢情人家麴義不繼續饋贈了是吧!
這一日,蹲守了一天的徐盛又是一無所獲,罵罵咧咧地回到城中,向張恒稟報了情況。
“長史,一連半個月都一無所獲,想必是麴義那廝不敢運糧了!”
徐盛大聲嚷嚷著走進帳中,正巧碰到正在向外走去的張恒。
“嗯,我知道了,這也在意料之中。”張恒點了點頭道。
徐盛苦笑道:“那明日末將還去嗎?”
“當然要去,不僅要去,而且你不用回來了。”
“啊?”
徐盛長大了嘴巴,不明白張恒的意思。
張恒卻沒有理他,繼續大步向外走去。
“長史,您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末將愚鈍,聽得不是很明白。”徐盛撓著頭追了上去。
張恒解釋道:“距離上次咱們大勝,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麴義營中的糧草應該也快見底了。這場消耗戰,如今已然進入到了最關鍵的時刻,越是此時,就越得謹慎,萬不可給敵軍有可乘之機。”
“末將明白了。”徐盛抱拳道,“可是,您剛才說末將不用回來了……”
張恒扭頭看著他,“昨日我收到密報,敵軍士卒每日所食,被縮減了接近一半,你可知這代表了什麼。”
徐盛聞言大喜道:“麴義軍中缺糧,我軍進攻之機已到!”
聞言,張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不,我是問你麴義會如何行事。”
“這……”
徐盛思索片刻後,答道:“若末將是麴義,要麼就率軍進攻,殊死一搏。要麼,則是立刻率軍撤退……”
說到這裡,徐盛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
“長史,您的意思是,麴義可能會撤軍。所以末將要提前在路上設下埋伏?”
張恒笑了,同時點了點頭。
“不錯,孺子可教也。”
“好,末將這就去行動!”徐盛摩拳擦掌道,聲音中充滿了乾勁。
“不急,走,我帶你去看個好東西!”張恒笑道。
就在剛才徐盛入城的時候,之前被張恒派出去的方悅,也從徐州回來了。
並且帶來了張恒準備已久的秘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