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張恒的講述之後,二人方才恍然大悟,也明白了陰騰為何會做這場戲給張恒看,還不是想讓張恒跟袁術求情。
權力真是個好東西!
張恒不由得感歎道。
昨日對那個自己倨傲無禮的家仆,今日卻落得在地上苟延殘喘,雙腿儘斷的下場,甚至他的主人都得對自己畢恭畢敬,還不是因為自己手中有點權力。
“長史準備幫陰氏?”趙雲問道。
張恒聳了聳肩,笑道:“陰氏的事,與我何乾,陰修死不死,我更不關心。隻是……家有悍婦,不得不為啊!”
荀采的女兒還在陰氏,自己當初答應了荀采要把她帶回去,怎麼也不敢食言。
彆看荀采這娘們左一聲夫君,右一聲世兄叫得親切,可要是真惹了她,張恒下半輩子都彆想有好日子過了。
一個小女孩換家主的命,這筆買賣陰氏很合算。
正說話間,方悅已經把陰氏姐弟帶了進來。
張恒剛準備起身迎客,就見陰騰忽然跪倒在地,大禮參拜道:“小人陰騰,參見長史。昨日家仆無禮,衝撞了長史,小人已狠狠懲處了,還請長史恕罪!”
這時代,就算麵見天子,一般也隻需要拱手行禮。
陰騰對自己卻不惜下跪,可見是真的沒辦法了。
“少君請起,如此大禮,張某如何敢受。”
“非是行禮,隻為賠罪,長史若不諒解,小人便長跪不起!”陰騰的聲音十分堅決。
張恒皺眉道:“不過是一些誤會而已,少君以為,張某會和一個家仆一般見識?”
見張恒有些不悅,陰騰趕緊站了起來。
“小人不敢,長史一貫寬仁,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張恒瞥了陰騰一眼,心道這馬屁拍得如此生硬,怕是連方悅的三分功力也沒有,怪不得救不出你爹。
不過這番救父的熱忱之心,倒是值得肯定。
一陣寒暄之後,張恒索性開門見山。
“令尊之事,我已知曉。但令尊貴為九卿,想來也是受了董賊蠱惑,才作為說客,雖然有錯,卻罪不至死。”
聞言,陰騰心中一陣狂喜。
他本來還想著如何把話題引過來,最終就算不能通過這位張長史救出父親,隻要他不落井下石就好。
誰曾想,張長史卻主動提出此事,且有出手相助之意。
“長史英明,家父都是為董賊所逼,才不得不如此,還請長史向袁將軍闡明原委,小人願奉上陰氏全部家資,隻求換得家父一命!”
張恒點了點頭,“少君一片孝心,實在令人感動。等我回到宛城之後,便向袁將軍求情一番,少君以為如何?”
此言一出,隻聽‘撲通’一聲,陰騰姐弟又跪下了。
“長史若能仗義執言,小人感激不儘,便是做牛做馬,也難報長史大恩!”
“不必如此客氣,我可以向袁將軍求情,隻是……”
陰騰是何等聰明之人,連忙道:“有何難處,長史不妨明言!”
他知道張恒肯定會開出條件,但不管何等珍貴之物,跟自己父親的性命一比,又能算得了什麼。
張恒對陰騰的態度很滿意,緩緩開口道:“我要一個人。”
聞言,一旁的陰婷立刻羞紅了臉,微微低下頭去。
“誰?”陰騰趕緊問道。
“陰蟬。”
聽到這個名字,陰騰姐弟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家裡沒這個人啊!
也難怪他想不起來,畢竟陰蟬隻是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家中都以乳名喚之。
再者,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張恒的條件居然是個小女孩。
“怎麼,少君不願?”
見陰騰遲疑,張恒頓時加重了語氣。
陰騰連忙解釋道:“長史息怒,並非小人不願,隻是……小人家中實在沒有叫名叫陰蟬之人。”
“你兄長陰瑜之女,難道不是叫陰蟬?”
“長史您說的是阿蟬!”
陰騰頓時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