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方悅去找二人的工夫,張恒卻拿出一封空白的詔令,提筆在上麵寫了起來。
一刻鐘後,郭嘉被方悅提溜了過來。
之所以說是提溜,是因為郭嘉整個人早已醉成了一灘爛泥。
“郭奉孝哪來的酒?”
望著半躺在地上的郭嘉,張恒皺眉道。
“末將不知,興許是偷的。”方悅幸災樂禍地笑道。
張恒冷笑一聲,“拿水來!”
“遵命!”
方悅很快舀來了一瓢涼水,張恒接過之後,立刻往郭嘉臉上潑去。
“啊!”
下一刻,一道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
十一月的天氣,水雖然還沒結冰,但也足夠酸爽了。
郭嘉猛地站了起來,對張恒怒目而視。
“張子毅,你什麼意思,我與你無冤無仇,你這是何意!”
張恒冷笑道:“來人,郭奉孝飲酒犯禁,給我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郭嘉頓時人間清醒,臉上的怒容也變成了討好的笑意。
“子毅兄且慢,小弟乃是無心之失,切莫如此,切莫如此!”
“我還是喜歡你剛才那桀驁不馴的模樣,麻煩你恢複一下。”張恒歪著頭笑道。
郭嘉腆著臉道:“子毅兄說笑了,在您麵前,小弟哪敢桀驁不馴呐!”
怎麼,不牛逼了?
“酒哪來的?”張恒問道。
郭嘉支支吾吾道:“那個……翼德帶我去偷的。”
軍中自然是有酒的,但一般是留作慶功之用,所以平時眾將也接觸不到。
但這根本難不住咱們的郭鬼才,這兩日閒來無事,他想飲酒卻無有門路,便鼓動張飛去偷,現在卻又把罪責推到了張飛頭上,可謂無恥之尤。
“仲理,聽到了吧,去將此事稟報玄德公。”
“遵命!”
方悅答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郭嘉眼見甩鍋成功,便又拱手笑道:“不知子毅兄喚小弟前來,所謂何事?”
張恒看著他渾身濕漉漉的模樣,皺眉道:“給你一刻鐘的時間更衣,之後來我這裡,有要事相商。”
“好,小弟這就去!”
郭嘉立刻轉身而去,出帳的時候,卻差點和趕到的賈詡撞個滿懷。
“長史。”
賈詡進來拱了拱手。
“坐吧。”
張恒揮手示意賈詡先坐,自己卻轉身泡起茶來。
等到張恒把茶泡好之後,郭嘉也換了一身衣服重新回來。
“子毅兄,喚小弟前來,到底所為何事?”
從張恒手中接過茶水,郭嘉再度問道。
張恒沒有說話,反而轉身從桌案拿起寫好的詔書遞了過來。
“有一件事,想請二位為我參謀一番。”
聞言,賈詡捋了捋胡須笑道:“長史有何吩……”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郭嘉發出了一聲尖叫。
“這什麼鬼東西!”
尖叫的同時,郭嘉又把詔書扔了過來,張恒趕緊伸手接住。
一旁圍觀的賈詡,則是用疑惑的目光看著郭嘉。
不過是一道詔令而已,為何能讓郭奉孝有這麼大的反應?
“張子毅,你這是要坑死我啊,這事兒我堅決不會為你辦的!”
郭嘉激動地站起身來,滿臉悲憤道。
張恒笑了,“奉孝,我知道你很慌,但你先彆慌。”
“怎麼可能不慌,你瘋了嗎!一下玩這麼大,我可不陪你玩!”
“哦,如此擁立之功,奉孝難道不想要?你郭奉孝不是一向自詡膽大包天,無所不為嗎?”
郭嘉冷哼道:“少來這套,我不吃你的激將法。這東西太過不合時宜,誰碰誰死!”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東西?
饒是以賈詡的才智,也不禁一臉懵逼地看著兩人。
郭嘉見賈詡不解,忽然賤笑一聲,上前奪過張恒手中的詔書遞了過去。
“文和兄不妨一觀。”
“多謝奉孝。”
賈詡對郭嘉道了聲謝,隨後拿出詔書看了起來。
可下一刻,他的臉色猛然巨變,手中的詔書好似燙手一般掉在了桌案上,冷汗順著額頭就流了下來。
郭奉孝,你這是害我啊!
饒是以賈詡的修養,也不禁抬起頭對郭嘉怒目而視。
再看郭嘉,卻是開心到了極點。
這麼大的事兒,總不能我一個人知道吧,能多拉一個人下水總是好的!
但賈詡卻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然後再把眼珠子摳出來!
剛才自己還眼巴巴地想知道是內容呢,真是犯賤!
這玩意兒一個操作不好,不光性命難保,恐怕全家都要受到株連。
張子毅,我和你什麼仇,什麼怨!